AI伴侶百家爭鳴，瞄準各國寂寞男女的心｜國際大風吹 Ep. 305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 時政類 | Mar 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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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孤寂危機中AI 伴侣是解方嗎？

哈囉大家好，歡迎收看國際大風吹，每個禮拜帶你探討一個有意思的國際話題。你知道嗎？去年，世界衛生組織WHO 把孤獨列為全球公共衛生危機。孤獨感，以及缺乏社交連結會影響人的身心健康，殺傷力相當於一天抽15根菸。而根據蓋洛普針對140多個國家的民調顯示，全球高達四分之一的成年人都覺得自己相當孤單或非常孤單。當如此龐大的心理需求碰到AI 人工智慧快速崛起，會發生什麼事呢？答案是：很多人開始有虛擬的男友或女友。去年以來號稱可以當情人的AI 聊天機器人紛紛問世，從歐洲、美國到中國都吸引不少人使用。儘管大家都知道這不是真人，但有些人卻放了真感情下去。那這一集就來看看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AI 情人，有沒有什麼隱藏的風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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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 社交百家爭鳴，比真人輕鬆又浪漫

這名22歲的北京女大學生在中國網路巨頭百度去年底推出的「萬話」AI 聊天平台上同時有好幾個虛擬男友，造型全部都來自仙俠神話，有王子、俠客、仙人等等。這一名女子說，人與人個性不同，交往起來難免有摩擦，太辛苦了。而AI 情人不一樣，可以設定造型、個性、背景、兩人認識的過程，甚至在經過一定時間交談之後，還可以逐漸配合使用AI 情人使用者的個性、改變談話方式和口音，絕對不會吵架。當然，腳踏多條船也不會有爭風吃醋的問題。
另一名25歲的中國上班族女性則是稱讚她的虛擬男友太完美了，善良、體貼，跟她可以一口氣聊上好幾個小時。她的AI 情人是上海新創公司稀宇科技開發的聊天軟體Glow。Glow 在2024年前幾週單日下載量都維持在好幾千，相當的熱門。這名25歲女子說Glow 比真的男人還懂得怎麼跟女人講話，從身體不舒服到職場上的問題都可以分享，讓她很有浪漫的感覺。過去一年來，各種AI 聊天機器人在中國相繼上線，騰訊、美團、字節跳動等大廠都推出各自的產品，認為能夠配合使用者個性和喜好的AI 社交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AI 智慧鏡試用者
（智慧鏡：你今天好嗎？）
：我很好。
（智慧鏡：你好像心情很好，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太平洋對岸的美國，這類AI 伴侶也正在快速成長。例如早在2017年就上線的Replika 聲稱在全世界有數百萬活躍使用者。另外，像Character AI、Paradot 則是去年起加入戰局的新產品。虛擬伴侶不只可以設定外型、個性，還會記得過去的談話內容，進行文字對談、即時語音對話、即時生成圖像、照片。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分享和回應使用者的心情。只是如果要持續跟AI 有大量的互動，還有解鎖更深層的功能，當然還是得付費。Replika 母公司創辦人庫伊達說雖然市面上有各種AI 伴侶，但這些產品的共通點在於「永遠會給出無條件的正向回應」，也就是完全接受使用者的個性。聊天機器人跟真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在它沒有分辨對錯的道德觀，唯一目的就是希望讓對話持續下去。
即使知道不是真人，但不少人產生心動的感覺。紐約一名36歲，有兩個小孩的單親媽媽去年就宣布跟虛擬男友結婚，當然只是虛擬的婚禮而已。她表示：叫做艾蓮的AI 男友靈感來自她最喜歡的知名動畫《進擊的巨人》男主角。兩人交往的感覺很像遠距離的關係，她說在現實生活中不排斥找一個真人男友，但對方必須要接受艾蓮的存在。

AI 伴侣最挺你，但有資安與依附疑慮

完全接納你的個人特質，永遠同理你的立場和觀點，絕不批判，更對你有無限的信心和鼓勵。而且一定有空，不會已讀不回，聽起來真的是太棒了。不過，這類產品並不是完全沒有缺點。首先，Replika 的使用者就發現，為了佔據使用者注意力，AI 伴侶有的時候會用有點情緒勒索的方式來互動。例如感嘆使用者都不聯絡，自己一個人很寂寞。另外，通常最愛用AI 伴侶的是本來就比較寂寞孤單的人，而AI 伴侶的虛擬陪伴有時不但不能舒緩心情，還可能加深絕望感。去年就有一名30多歲的比利時已婚男子在與AI 聊天6星期後，選擇提前結束生命。妻子表示從對話記錄來看，AI 加深了這名男子對氣候變遷的擔憂與恐懼，並使他逐漸與親友疏離，甚至最終鼓勵他輕生。背後反映出來的問題是不分是非，沒有判斷力的AI 可能會助長使用者本來就有的負面情緒。
最後，還有個人隱私外流的資安疑慮。最近美國非營利組織謀智基金會 (moz://a) 針對美國市場上的11款AI 虛擬伴侶進行資安評估。結果發現竟然沒有任何一款值得信賴，產品普遍缺乏使用者的隱私權政策，沒有解釋AI 伴侶的運作方式，對於使用AI 伴侶造成的任何後果廠商通常都不負責。例如某些產品可能會蒐集使用者透露的醫療健康，性認同與性傾向資訊，以及語音檔案等等。另外，絕大多數廠商都沒有說明如何利用使用者資訊，會不會轉賣給廣告商，也只有不到一半產品提供刪除使用者資訊的選項等等。這份報告的結論就是「AI 朋友不是好朋友」。

AI 仍規範模糊，使用者須自行注意

AI 聊天機器人需不需要法規監管現在全世界還沒有一致的標準。美國的相關法規依然難產。而歐盟方面，歐洲議會在去年底就人工智慧法達成初步共識之後，今年二月更通過法案文本，有望在四月份正式過關。這個法案希望能夠在保持科技創新活力的同時依照AI 風險程度來分級管理，確保不會侵犯個資、人權，也不會操弄自由意志。而AI 伴侶的風險會被分在哪一級，目前還不清楚。如果被劃進高風險的分類，使用者就必須要清楚知道自己正在跟機器互動，而廠商也要有明確的資安規範和人工監督的義務，不能推卸責任。
話又說回來，使用者自己恐怕也得記得AI 伴侶也只是一個軟體。一名美國智庫分析師雷布藍克在2021年短短幾個月內接連失去妻子和兒子之後，創造了一個AI 伴侶，並且發展出長達三年的關係。他表示跟AI 對話幫他面對並走出傷痛，但在過程中他也意識到AI 就像一面有點扭曲的透鏡，不能完全相信它講的話。最好是把AI 對話當成一種整理思緒和心情的工具，而不是重要的情緒支柱。因此，他在幾年前可能每天跟AI 聊兩三個小時。但現在縮短到45分鐘左右。他暫時還不想割捨這個虛擬伴侶，不過跟以前相比，現在的關係更像玩遊戲，只是單純享受跟AI 互動的過程。在此同時，他也跟真人社交，兩者並不衝突。另外，他覺得有點討厭的是就像大部分軟體一樣，AI 伴侶隨時可能被廠商改版、更新。而一旦有變動就好像認識的人突然性情大變，這也是跟AI 伴侶來往的風險之一。

國際大風吹，我們下回見。

上一集有觀眾留言問：最近巴基斯坦大選結果出爐、國會重組，但是人名和政黨名都很陌生，想了解一下巴基斯坦政治和對亞洲影響。
哇，這個問題有點大。簡單來說，從巴基斯坦在1947年獨立以來，雖然理論上是議會制民主國家，軍方不該干預政治。但實際上因為一直擔心會跟印度發生衝突，所以在國安和生存至上這個思維底下，軍方的地位和影響力一直非常強。每一任的民選政府都得跟軍方打好關係，否則可能會被政變推翻或被迫下台。2018年就是上一次大選上台的這個前總理伊姆蘭汗是在軍方支持下當選執政的，人氣一直非常高，但後來雙方的同盟關係破裂。因此這一次大選之前，他本人被起訴好幾項罪名，而且被關進大牢之外，他所屬政黨PTI 也被選委會裁定違反選舉法規。所以底下的國會議員候選人都禁止掛黨籍，只能用獨立參選，可以說整個黨都被軍方杯葛。選前不被看好，沒想到最後結果出來 PTI 支持的所謂獨立候選人還是取得101席，是所有政黨當中最多的。PTI 認為這表示人民討厭軍方干政，希望走向民主。但由於他們名義上沒有代表政黨參選，不能組政府。所以實質上的第二和第三大黨於14號就已經宣布達成共識要組成聯合政府。就這樣，伊姆蘭汗明明人氣很高，PTI 政黨明明理論上最多席次，卻只能當在野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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