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奧本海默的傳奇一生，電影裡刪減的秘史！二戰結束的真正原因並非原子彈？美國原本要暗殺德國科學家！奧本海默在作證時說了謊？奧本海默女友其實是被暗殺！？/ 超級歪電影院EP24《奧本海默》諾蘭系列

在哥廷根期間，歐本海默六個禮拜就學會用荷蘭文演講，23 歲就累計發表 7 篇文章，這些天才事蹟都讓他圈了一票粉絲，也在這遇見了往後將成為原子彈竸賽的對手──物理學家海森堡。博士畢業後，歐本海默決定把量子力學這門新知識帶回美國，到柏克萊大學任教，據說他的教學風格讓學生都跟不上，大部分的學生都不止修過一次他的課。在柏克萊教書期間，他發表了各種主題的文章──宇宙射線 、 電子動力學 、 核子物理 , 無所不包，崇拜歐本海默的學生越來越多，變得像是一種邪教，人稱 「 喃喃男孩幫 」，因為歐本海默喜歡一邊思考一邊喃喃自語。但如果歐本海默那麼厲害，為什麼沒有拿到諾貝爾獎呢？因為他沒有耐心長期處理同一個問題，而總是對某個問題提出新觀點後，就讓其他人繼續研究，自己跑去搞其他問題，所以他的研究太過全面，每個領域都激發創新，但卻沒有長期耕耘，導致他很難得到諾貝爾物理學獎。

1929 年經濟大蕭條後，歐本海獸發現很多物理系學生畢業後就失業了，還有美國當時的反猶聲浪高漲。1920 年代的美國，許多大學都有猶太人配額限制，當柏克萊物理系要聘用新的猶太裔物理教授時，系主任 Birge 卻說：系上有一位猶太人就夠了。這些現實問題讓歐本海默開始轉向支持社會主義，參與各種左派政治活動──加州碼頭工人罷工、農場工人罷工，廢除公共游泳池的種族隔離 、 組織教師工會，這些左派活動在當時的加州其實是政治主流，也是在這段期間，歐本海默在聚會上遇到了一位共產黨員 Jane，後來變成了他畢生的摯愛。Jane 喜愛英國詩人John Donne 的詩，他的十四行詩句 「 搗爛我的心，三位一體的上帝 」，後來成了歐本海默的靈感來源，把原子彈試爆的代號稱為「 三位一 體」( Trinity)。

與Jane 的三年愛情讓歐本海默變得更左派 、 更關注政治行動。有一次紐約的火車，他帶了馬克思的三卷 《 資本論 》，火車到紐約時他已經全讀完了。在 1930 年代的美國，共產主義並不是什麼特別激進的立場，而更像是自由派 、 民主的同義詞，因為 1936 年正值西班牙內戰，西班牙民選出來的共和政府被法西斯軍隊政變，所以世界各地的自由派 、 左派都希望扺抗法西斯勢力、守護民主，當時有 25 萬人加入美國共產黨，聲援西班牙內戰。歐本海默本人從來沒有入黨，但時常出席共產黨的聚會活動，據說在聚會裡，他總是能提出最深刻的解釋，因為他對馬克思理論瞭解最透徹，但也因為這段期間跟共產黨過度親近，導致在戰後美國高層跟 FBI都會利用這些事蹟，宣稱歐本海默是共產黨同路人。直到 1939 年，蘇聯允許德國入侵波蘭 、 史達林開始清算政敵後，美國許多共產黨人才幻滅，歐本海默雖然仍嚮往共產主義的理念，但不再相信共產黨，反而製作反戰手冊，呼籲美國不要捲入歐洲戰場，要捍衛美國的羅斯福新政計劃，這個手冊後來成為證明歐本海默不是共產黨人的證據。

歐本海默跟Jane 的關係維持了三年，但是當歐本海默求婚時，Jane 卻決定終止關係，轉向追求自己的夢想 ，成為精神科醫師。不久後，歐本海默又遇到了第二位戀人Kitty，Kitty對歐本海默一見鍾情，但是當時Kitty已經結婚了，有一次歐本海默邀請 Kitty 跟她的老公 Harrison，一起到新墨西哥州的「 熱狗山莊 」過暑假，結果 Kitty老公臨時有事不能來，所以就剩她跟歐本海默兩人一起在熱狗山莊，暑假結束後，歐本海默竟然打電話跟Kitty老公說，你老婆的肚子被我搞大了，我建議你們離婚，這樣我就可以娶她（原來熱狗山莊是這個意思！？）

1939 年，德國化學家成功展示了可以分裂鈾核子的實驗，愛因斯坦上書羅斯福總統，警告說「 納粹可能建造出威力極強的新型炸彈 」，羅斯福總統因此成立一個 S-1 委員會，徵招全美最優秀的物理學家，但是這時的歐本海默還專注於工會活動，認為科學家有責任幫助社會弱勢，這讓當時的實驗室主任 Lawrence 非常生氣，因為這些左派活動讓他難以說服軍方，招募歐本海默進到曼哈頓計劃。這時歐本海默才領悟如果要終止納粹，就必須加入曼哈頓計劃，也就必須停止工會 、 政治活動，為了讓軍方發給他安全許可，他必須切斷與共產黨朋友的關聯，才能為國家效力，最關鍵的是，取得曼哈頓計劃負責人 Groves 將軍的認可。Groves 是五角大廈督建的負責人，以全班第四名的成績從西點軍校畢業，Groves 一開始懷疑歐本海默的資格，第一，他沒有諾貝爾獎，由他來指揮一群諾貝爾物理學家似乎不對勁，第二，他只有指導研究生的經驗，缺乏領導管理經驗，第三，他只是理論家，建造原子彈需要的是工程師，但是歐本海默提出的一個構想卻吸引了 Groves，他認為全美科學家目前都散居在普林斯頓、芝加哥 、柏克萊，應該要在中心位置設立一個秘密的中央實驗室，讓全美最優秀的人才合作，這個中央實驗室必須藏在與世隔絕的地點，這時歐本海默突然想到自己兒時最愛的地方──新墨西哥州的 Los Alamos，在此打造世界上第一座核子武器實驗室。

在開工前，歐本海默原本想找摯友 Isidor lsaac Rabi加入，但 Rabi 卻拒絕說，我不希望讓大規模毀滅武器成為物理學 300 年的巔峰，Rabi 沒參與曼哈頓計劃，但私下一直都是像父親一樣的顧問。歐本海默在主導曼哈頓計劃時，展現出魅力型權威的領導，不拘小節，拒絕安裝打卡鐘，跟 Groves 將軍的專制型領導形成對比。

計劃的第一個進展，出現在物理學家 Robe Serber的— 個構想，他指出可以發射一條鈾棒進入到一塊鈾 235，用內爆的方式引發連鎖反應，這就成了後來原子彈的原型，Serber的演講稿被印成小手冊《 洛斯阿拉莫斯入門 》 ( The Los AIamos Primer)，發給新來的科學家一人一本，內爆裝置則由哈佛物理學家 Kistiakowsky 負責設計。電影裡沒提到的是，為了趕在德國之前造出原子彈，歐本海默曾經想過，在德國人的食物供應鏈加入放射性物質，但最後放棄了這個方法，因為他不確定食物下毒「 足以殺害 50 萬德國人 」。Groves 將軍甚至派出幹員 Moe Berg 暗殺德國科學家海森堡，當海森堡在 19 年 12 月到瑞士演講時，Moe Berg 伺機攀談，靠近海森堡，就在他要扣下板機射殺海森堡時，海森堡卻透露說，納粹離製造出原子彈還有一大段距離，這讓 Moe Berg 打消了念頭，認為德國根本不構成威脅，讓海森堡保住了性命。

不過美國這邊的發展也不是很順利，因為 Groves 將軍一直堅持軍方的 「 部門化 」 安全原則，為了保密防間諜，讓各部門之間區隔開來，不讓訊息輕易傳播到其他部門，但這就阻礙了科學研究，因為科學家需要的就是資訊的自由流通，當時美國軍方的控制嚴密到，歐本海默連跟弟弟講電話都不行，連指派給他的司機 、 助理也都是政府的臥底，這些監控曾經讓歐本海默一度考慮辭職。

1943 年 6 月，歐本海默有機會暫時離開 Los AIamos，回到柏克萊一趟，他希望趁這次機會 ，正式跟 Jane 告別。因為 Jane 的共產黨員身份過於敏感，但是這場會面卻變成美國政府指控歐本海默的把柄，FBI的胡佛寫信給司法部長說，歐本海默的情婦是蘇聯間諜，這個消息傳到了當時情報局長 Boris Pash 那裡，Pash建議開除歐本海默。雪上加霜的是，歐本海默這時還自爆了一個秘密，原來在搬去 Los Alamos之前，歐本海默曾經跟好友 Chevalier 共進晚餐，Chevalier 私下跟歐本海默說 ：物理學家艾爾頓 Eltenton 說他有一項技術，可以把你的科學研究數據傳送到蘇聯科學家手上，讓美國跟蘇聯合作，因為在二戰時美國跟蘇聯曾經是盟友，雙方共同對抗納粹德國，但是原子彈的資訊是國防機密，怎麼可能讓兩國的科學家在私底下流傳呢？所以歐本海默立刻回應你這是叛國罪，Chevalier 說：他只是在 「 警示 」，有人想要歐本海默的科學數據，這個 Chevalier 事件原本沒人知道，歐本海默卻自己在柏克萊爆出來，跟柏克萊同事說，小心有個叫 Eltenton 的物理學家 ，可能會竊取美國技術，這讓 Pash上校抓到把柄 ，把歐本海默抓來審問，沒想到歐本海默在情急之下說 ：Eltenton 還接觸了曼哈頓計劃裡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很有可能是虛構的，只是歐本海默為了把注意力轉到別人身上。但離奇的是在這趙旅程結束後，歐本海默的前女友 Jane 就離奇死亡了，在電影裡，Jane 起來是被歐本海默拋棄而情傷自殺，但事實上，當時的解剖判定死因是溺水窒息，而且在她體內發現「 微量的水合氯醛 」，Jane 很可能是被下藥 ，再強行淹死在浴缸裡。等等，是誰會想要殺害 Jane 呢 ？很有可能就是指控Jane 是蘇聯間諜、怕歐本海默把消息透露給Jane 的人 ：Boris Pash。在那段期間，Boris Parch剛好就是 CIA 的主管，而且他所在的單位第七分支，就是負責暗殺跟綁架的工作，在 1960 年代，試圖用毒雪茄殺害卡斯楚的 CIA 幹員，就是 Boris Pash，所以Jane 的死很可能不是自殺，而是「 被自殺 」，但歐本海默卻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回到 Los Alamos後，1943 年 12 月物理學家波耳來訪，告訴歐本海默一個秘密想法，你給了人們自我毀滅的能力，而這個世界還沒有準備好，波耳認為，戰後美國核子壟斷可能導致核武竸賽，應該要知會史達林，曼哈頓計畫的存在，向蘇聯保證美國會建立一個國際組織，不會構成威脅，才能避免戰後的核武竸賽，這構想影響了歐本海默一生，讓他在戰後致力於推動波耳的理念。

1945 年 4 月 30 日德國投降，希特勒自殺，有些人開始質疑，美國實質上已經驘了戰爭，為何還要繼續製造原子彈，白宮的立場是：用原子彈轟炸日本來結束二戰，戰後再建立國際管制機構來控管原子能。當時曼哈頓計劃的物理學家 Leo SziIard警告白宮高層：只要美國展示原子彈，就會觸發跟蘇聯的軍備競賽，白宮高層卻回應：不用擔心，蘇聯沒有鈾礦。Szilard組織 155 位科學家連署，發表了一篇「 法蘭克報告 」（Franck Report）：指控美國私下製造核武，不事先警告就轟炸日本，做出這種事的美國，竟敢開口說要在戰後透過國際協議廢除管控核武，根本自相矛盾，當時的科學家甚至提出一個折衷方案，不要轟炸日本，而是邀請日本政府官員，來觀看原子彈試爆，借此威嚇他們，這樣既不用傷害平民，又可以終止戰爭，但是歐本海默回應說，如果我們做出的原子彈沒有成功爆炸呢？不就讓日本人親眼到我們失敗了，顯然這時候歐本海默的立場已經明確站在美國政府這邊，認為原子彈可以終結戰爭，拯救美國士兵的性命。

所以在 1945 年 7 月 16 日，人類史上的第一次核子試爆 「 三位一體 」 計畫發動。在試爆前，歐本海默跟老婆 Kitty說如果試爆成功，他會打電話跟她說你可以換床單了，但在試爆當晚卻發生了異象，原定清晨 4 點引爆原子彈，卻在半夜突然刮風下雨，當地所有靑蛙都聚集到小池塘裡，整晚交配 、 呱呱叫，試爆的時間因此推遲了一個半小時，在凌晨 5 : 29 發動，當地人說原子彈爆炸時，到黑夜瞬間變成白晝，有些人笑了，但大部分人沈默不語，此刻的歐本海默想起了印度教經典 《 薄伽梵歌 》 裡的詩句：「 現在我成了死神 ，諸世的毀滅者 」。試爆結束後，歐本海默的秘書打給Kitty說：現在可以換床單了。

曼哈頓計劃成功後，這些科學家不知道的是，美國政府對他們隱瞞了重要資訊，其實早在原子彈試爆之前，華盛頓的情報單位就獲一封日本電報 ：代號 「 神力 」（Magic），表示日本人知道自己已經輸掉戰爭，正在尋求可以接受的投降條件。1945 年七月的菠次坦會議中，美國艾森豪將軍也提出「 日本人已經準備好投降 , 不必用原子彈打擊他們 」等等 ，如果日本早就準備投降，為什麼美國還要投下原子彈呢？原來在菠次坦會議中，史達林就表示會在 8 月 15 日加入太平洋戰爭，但如果蘇聯紅軍真的入侵日本，那日本投降後，蘇聯就跟美國一樣佔有談判籌碼，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所以美國急著投放原子彈，其實是為了防止蘇聯在戰後占領日本時分一杯羹，避免蘇聯的勢力滲透到亞太地區，但是美國政府隱瞞了這些資訊，把科學家蒙在鼓裡，因為如果歐本海默知道日本早就要投降 、 二戰早就要結束，還會堅持原子彈試爆嗎？人類歷史很可能就會朝不一樣的方向發展。

1945 年8 月14日，日本政府提出投降協議，戰後歐本海默成了世界上最有名的人，上了時代雜誌的封面，彷彿他是終止戰爭的超人，但是認為美國用原子彈打驘日本，其實是完全西方中心的史觀。歷史學家長谷川毅就指出，早在原子彈投放前，日本已經有 5 個城市被轟炸機夷為平地，日本人早就習慣城市被轟炸，廣島、長崎原爆只不過是把規模升級而已，並不足以讓日本投降，日本投降的真正原因不是原子彈，而是因為蘇聯向日本宣戰，即將入侵北海道，成為壓垮日本的最後一根稻草。

戰勝國把歐本海默神化為終止戰爭的超人，歐本海默自己卻變得非常批判科學，他說 : 在投下原子彈後 ，「 物理學家已懂得自己的原罪 」。在一場與杜魯門總統的會面中，他說我覺得自己的手上沾滿了血，杜魯門總統回說 ：「 血是在我手上，你不用擔心 」。歐本海默甚至利用自己的名氣影響政府高層，他跟 300 多位科學家聯署起草一份文件，拒絕協助研發炸彈，歐本海默說 ： 「 我是科學家 ，不是軍火製造商 」，這些舉動促使杜魯門總統成立原子能委員會，但是歐本海默要的不是由美國管制，而是國際管制。他按照波耳的理想 ，給美國政府撰寫了一份報告，要求建立國際原子能發展機構，也就是在原子能領域建立一個世界政府，擁有原子設備的主權，世界各國只能取用原子能做非軍事用途，因為取用的資訊完全公開透明，如果有某國想偷偷打造原子彈，就會被全世界知道。1946 年美國正式向聯合國提出「 國際管制 」的構想，結果立刻被蘇聯否決，蘇聯認為應該完全禁止原子武器的製造使用，但是杜魯門總統當然不可能放棄美國的軍事優勢，所以否決了蘇聯的提案。如果美蘇兩國在這時候就談妥，就不會有 1962 年的古巴飛彈危機，也不會有往後的軍備竸賽。一直到 1970年代，美國政府才認真接受核武管制協議，但是這時世界上已經有數萬顆核子彈。歐本海默與波耳的理想，始終沒有來得及實現。

在學術工作上，歐本海默受到 Lewis Strauss邀請，擔任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院長。Lewis Strauss 長年支持美國核武發展，兩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非常矛盾，歐本海默曾在某場聽證會羞辱 Strauss，說他不懂原子能科學所以才禁止美國的同位素出口。歐本海默到普林斯頓時，愛因斯坦已經在此工作了 15 年，據說愛因斯坦一開始並不喜歡歐本海默，因為愛因斯坦對量子力學很反感，他認為宇宙的本質不應該是概率不確定性，而渴望能夠建立大一統理論，但隨著相處時間越久，愛因斯坦越來越認可歐本海默，因為他致力要把普林斯頓變成理論物理的研究中心，廣羅各地人才，招募 27 歲的中國天才物理學家楊振寧來到普林斯頓，後來又找來了李振道，兩人在 1957 年成為首次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華人。曼哈頓計劃的經驗也讓歐本海默認識到，科學發展與政治社會緊密相連，所以他強調科學需要人文學科來指引方向，邀請詩人艾略特、歷史學家湯恩比、哲學家以薩柏林來到普林斯頓，當時的普林斯頓幾乎集結了全世界最聰明的人，但是歐本海默並沒有在普林斯頓安度晚年，而是被政府監控長達 20 年，因為他對原子彈的政治影響力太大，引起 FBI關注，懷疑他是蘇聯間諜。

FBI開始調查歐本海默跟蘇聯的關係，首先是在戰後，舊金山的共產黨員趁機邀功，說歐本海默是自己人，再來美國破譯一封蘇聯電報，發現曼哈頓計劃裡有一名蘇聯間諜 Klaus Fuch，雖然 KIaus Fuch 不是歐本海默招募來的，但歐本海默畢竟是計劃主持人。接著在 1949 年，蘇聯在哈薩克秘密進行原子彈試爆，震驚美國，美國國會決定製造超級炸彈，迎戰蘇聯的核武競賽。杜魯門在 1950 年授權擴大美國的核武儲備，1950 年代結束後，美國的核子武器從 300 顆提升到18000顆，但是歐本海默卻跟政府對幹，認為超級炸彈永遠不要製造出來，人類才會過得更好。他甚至用自己的名聲上電視節目，公開批評總統的決策，這些反對美國政府的作為，都讓歐本海默越來越像共產黨同路人。

艾森豪總統上任後 ，任命 Strauss 為原子能委員會主席，Strauss 早就不爽歐本海默已久，一直在私下找歐本海默是共產黨的證據。1953 年 Strauss 正式展開摧毀歐本海默名聲的計畫，私下跟各大報社聯手寫文章詆毀歐本海默，跟 FBI局長結盟，培植一位年輕人Borden當打手 ，負責做骯髒的工作。不過歐本海默的遭遇並不是特殊個案，當時的美國社會，一直都籠罩在反共的麥卡錫主義下，光是 1953 年，就有數百名公務員被獵物 、 踢出政治圈。1954 年 4 月，Strauss 召開聽證會，派出打手 Broden 把檔案寄給 FBI，再親自挑選起訴的檢察官，指控歐本海默的罪名有哪些呢？1、加入過無數共產黨組織；2、前女友Jane 是共產黨人；3、定期捐款給共產黨；4、沒有立刻通報 Chevalier 事件。其實這些指控，Groves 將軍早就幫歐本海默辯護過了，Groves說，如果只因為有共產黨朋友就要被開除，那曼哈頓計劃可能就找不到有才能的物理學家了。在聽證會上，許多指控都是根據非法竊聽的錄音帶，歐本海默的律師不許查，所以也無法提出異議，一般法庭上 ，這樣的證據根本不會被採納，所以從法律角度上來看，這場聽證會是無效的，但最終歐本海默還是接受判決，無法取得安全許可，不再能參與任何國防事務。審判結束後，Strauss 還把近千頁的裁決報告出版，藉此羞辱歐本海默。這場審判引起美國社會關注，自由派人士認為，反共的歇斯底里已經控制了美國，美國正在毀滅自己的人才，科學社群則認為歐本海默是殉道者，就像對抗宗教法庭的伽利略一樣，全美各地 1,100 名科學家聯署抗議，但是此時的歐本海默已經徹底失望，1954 年後完全從公眾面前消失，專心在普林斯頓做科學研究。

一直到 1960 年代民主黨執政後，甘迺迪總統才對歐本海默再次釋出善意，頒布 5 萬元獎金的費米獎給歐本海默，作象徵性的政治平反，這場頒獎就如同贖罪儀式，懺悔美國政府曾經對歐本海默的虧欠，最後在 1967 年，歐本海默因為抽煙過多罹患喉癌過世。

回顧歐本海默 62 年的人生，他幾乎實現了自己的所有夢想，追求到最困難的量子力學知識，也追求到了自己的摯愛 Jane，甚至結合了畢生最愛的物理學與新墨西哥州，投入曼哈頓計劃 ，成為國族英雄，但在原子彈試爆後，他的人生也跟著引爆，摯友 Rabi 的預言實現了，「 大規模毀滅武器成為了三百年物理學的顚峰 」，他兒時最愛的地方被摧毀，他曾經最愛的女人被暗殺，他被美國蒙在鼓裡，不曉得二戰終結不是因為原子彈，餘生都認為自己是帶有原罪的科學家，他渴望實踐波耳的理念，卻又敵不過美蘇軍備競賽的現實，最後成了反共獵巫行動下的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