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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皇帝真的會「微服出巡」嗎? 「嘉慶君遊台灣」的真相是什麼?

cheap | 歷史類 | Sep 11, 2023

此影片謄本由Dionysus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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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在古裝劇中看到皇帝微服出巡的劇情,劇情大概如下,皇帝為瞭解底層百姓的生活,會偽裝成普通的商人,接著遇到貪官污吏欺壓百姓,並且出言不遜汙辱皇帝假冒商人。最後皇帝表明身份,貪官立即腿軟,顫抖地說:「陛下,小的不知道是您」「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皇帝嚴懲這些貪官後,贏得了百姓的敬愛與讚賞。這種劇情受歡迎的程度,正好反映了我們對社會公平正義的渴望。現實中,我們可能被上司或主管欺壓,但無力反抗,只能背地裡發牢騷,當我們看到電視劇中的普通人能夠成功地對抗不公不義,絕對會帶來一種滿足感,提供了一種心理的安慰。

然而在真實的歷史中,皇帝真的有可能微服出巡嗎?答案是幾乎不可能。首先是維安,現在總統都有貼身侍衛,做到滴水不漏防護了。而古代皇帝國的天子,地位十分的珍貴,無論是盜匪、來自宮中的有心人士,想害皇帝的人還不少︿不管是為了朝廷的穩定還是皇帝自身的安全,不太可能幾個人組隊在民間溜達。只要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周圍的侍衛、太監、宮女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其實別以為皇帝可以為所欲為,想幹嘛就幹嘛,實際上皇帝根本是工作嘛,事情根本做不完。以有職業道德的清朝皇帝來說,每天清晨4點就要起床,要先閱讀列祖列宗的《實錄》,再與核心幕僚討論國家大事,然後開早朝聽取百官奏事,最後是批閱奏摺的時間,全國大小官員的奏摺都需要皇帝一一審閱。一天下來,需要批閱的文件少則二、三十件,多則五、六十件,要是一天沒有批奏摺就會堆的跟山一樣,根本沒有時間偷跑出去玩。就算是其他朝代的懶惰皇帝,基本也是沒有出過京城,都躲在宮中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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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翻開史料,歷史上還真的有不少皇帝喜歡微服出巡。第一個是秦始皇,在咱們的大正史《史記》的記載,秦始皇帶著四名保鏢在夜晚微服出巡咸陽城,結果途中遭遇了強盜,好險被保鏢解決,因此秦始皇非常的震怒,堂堂首都咸陽,天子的眼皮下竟有強盜,可見強盜猖狂。秦始皇回去後對整個關中地區進行了二十天的掃黑行動。接著是《資治通鑑》的記載,漢武帝某一天晚上微服投宿旅店,他向老闆要酒,可能是一臉流氓樣,被店主懷疑是強盜說「沒有酒只有尿」,並朝著一群8+9(八嘎囧的諧音,其實就是「八家將」,台灣的部分八家將組織有和黑道連結)準備收拾他們。不過老闆娘看我漢武帝不像一般人,勸老闆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先招待了皇帝,並灌醉了老闆把他給綁起來,叫8+9們通通回家,熱情款待漢武帝一行人。漢武帝很高興,回到宮後大大賞賜了兩夫妻。但第一篇史記的記載有可能是假的,因為很多地方不合邏輯。在宋朝以前,一到晚上就會關閉城門,嚴禁閒雜人等在外走動以維護治安。因此,夜晚的咸陽就是烏漆麻黑的,有什麼好看的,本來只有打更的人。而第二篇的可信度比較高,因為古代投宿需要當地官府的文件,沒有文件被懷疑是土匪很正常的,只是漢武帝旁邊的侍衛都是大內高手,幾個8+9不可能打贏的,著名的將領霍去病、衛青都是侍衛長出身。宋史有記載,宋太祖剛登基時,經常微服出巡,臣子的都勸他別這樣,以免惹禍上身,但宋祖自信滿滿來說,我乃帝王之尊怕什麼!這個記載有可能是真的,宋朝有夜市,可以玩的的東西還不少,說不定還真的去撈魚了。但太祖在位期間還有不少地方沒有統一,何況還有強大的一生之敵遼國,微服是不可能的,除非帶著大量的隨從,但這哪叫微服。

另一個喜歡微服出巡的是明太祖朱元璋。根據民間傳說和稗官野史的記載,朱元璋出身低微,因此當上皇帝後,特別喜歡微服出巡,甚至為了防止被人認出,故意要畫師把他畫醜,再把大量的醜畫流傳於民間,這也是現在為什麼台北故宮裡面有很帥的朱元璋與很醜的朱元璋的原因。和唐伯虎並稱江南四大才子的徐禎卿,在他的筆記小說《翦勝野聞》裡面就記載了許多朱元璋的八卦。如《明史》只有簡單的記載,明初的開國元勛徐達死於背疽,也就是背部長膿瘡。但到了徐禎卿筆下,變成了朱元璋故意賜「蒸鵝」給他,因為背疽不能吃鵝肉,讓人覺得朱元璋心狠手辣,要殺開國功臣,背上甩也甩不掉的惡名。《翦勝野聞》中就記載了大量朱元璋微服出巡的故事,有一天朱元璋穿著隨便要去許達家,結果在路上聽到一名歐巴桑叫他「糟老頭」,然後朱元璋破了震驚,他到了徐達家非常憤怒,徐家老婆看了趕緊下跪,還以為徐達幹了啥事。朱元璋回宮後還在氣說「林北貴為天子還叫我老頭」,把歐巴桑給抄了。又一次朱元璋微服去喝酒,遇到了國子監的監生,類似現在的儲備公務員,朱元璋問他,常來嘛?監生說沒有啦,偶爾來一次而已。兩個人又邊喝邊聊,這位的監生很聰明,兩人談笑風生,讓朱元璋非常欣賞,還幫他付了酒錢。隔天朱元璋召升監生入宮,監生還在宿醉,朱元璋說,你認不出我了嘛並提拔他為按察使。類似的民間故事還有很多,多到在2011年,中國還拍了一部以朱元璋為主角的《洪武大案》,講了很多朱元璋微服出巡,大殺貪官的故事。但民初的首都是南京,周圍的江浙地區,是以前的頭號敵人張士誠的根據地。朱元璋想要微服出巡是相當危險的。

根據《清聖祖實錄》的記載,康熙晚年曾說宋太祖、明太祖微服出巡的故事都是假的,只是故意散播出去的謠言,目的是為了讓下面的官員警惕。他認為微服出巡不僅沒有必要,還很危險,他絕對不會這樣做。況且要瞭解天下大事,哪需要微服出巡,看摺子不就好了。簡單說康熙覺得那些都瞎掰的,他忙得要死,根本沒有時間微服出巡。確實康熙說的沒有錯,秦始皇微服出巡時就遇到強盜,漢武帝差點被8+9扁,這都證明了微服出巡很危險。清朝皇帝是工作嘛,沒有時間出門可以理解,但幾乎全是混子的明朝皇帝呢,也不會想出去玩嘛?明朝除了明成祖朱棣是個工作狂外,其餘的皇帝幾乎都有熱衷的興趣,且大都有足不出戶。明仁宗是個短命鬼,在位不到一年,還可能是中國史上最肥的皇帝。根據記載,他肥到需要2個太監攙扶才能走動,就別說出宮了。其他皇帝要麼當道士,要麼躲在後宮玩女人,且都很短命。相信明神宗是中國第一宒男皇帝,長達30年沒有出宮,也就不可能微服出巡。

雖然皇帝不太可能微服出巡,但微服召妓的皇帝倒是不少。漢成帝都經常微服外出玩樂,有一天到他妹妹陽阿公主家,見到宮女趙飛燕長的驚為天人,舞跳得又好,直接把趙飛燕召入宮中大戰300回合,還聽說趙飛燕有一個妹妹,於是把妹妹也找來,想要吃一碗姊妹丼。最後姊妹兩人合力把漢成帝榨成人乾,漢成帝也成為了中國史上最昏庸的君主之一。宋徽宗也經常到汴京以「微服私訪」在青樓認識了李師師,一見鍾情後還變成了熟客,會定期點李師師的台,而電影《九品芝麻官》裡有一位微服召妓的皇帝,歷史上曾有原型,是清朝的同治皇帝。稗官野史的記載同治是外出嫖妓感染梅毒而死,年僅18歲。當時的八卦雜誌是說,同治皇帝不敢到城外著名的技院,怕那一邊太多認識的王公大臣,因此專挑城內的私娼寮下手,結果不幸中標。儘管正史記載同治是死於天花,但無論真正的死因是什麼,同志確實有微服召妓的紀錄,他經常與堂弟載澂在茶館技院鬼混,載澂甚至因此被清廷剝奪了貝勒的爵位。

中國皇帝有微服出巡的傳說,當然西方也有。首先羅馬帝國皇帝尼祿,他非常的殘暴,據說他會在夜晚偽裝成平民或奴隸,然而與他的8+9朋友,在羅馬城內製造混亂,例如攻擊路人或騷擾女性。他這種微服出巡當然不是為了體恤百姓,而是出於他的心理變態。俄羅斯英明神武的彼得大帝,也曾在1697年到1698年間微服出訪西歐。當時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勢力強大,不斷向歐洲擴張,俄國與土耳其人為了爭奪黑海北部搞了好幾次的俄土戰爭,於是彼得大帝隱姓埋名跟著俄國的大使節團,前往西歐各國訪問,希望這些基督國家可以一起對抗土耳其人。他匿名的原因,一方面是為了避免外交禮節,如果他以沙皇的身份訪問,那麼前3天一定都在跳舞,被安排滿滿的宴會根本無法討論正事。另一方面,他想要學習使用先進的造船技術,他在荷蘭的贊丹住了幾個月,在造船廠學習造船的各個環節,生活於普通的工匠無異。當時他住的房子現在變成了彼得大帝的故居,不過彼得大帝非常的高,身高高達203公分,到哪都是鎂光燈的焦點。匿名的並不順利。

別說古代了,現在也不少國家的領導人也會「微服出巡」。2013年,當時的挪威首相史托騰柏格,為了即將到來大選,老史喬裝成計程車司機在首度奧斯陸載客,展現親民的一面。但因為首相當久了,長時間沒有親自開車,一直被民眾說技術很爛。有一名大媽認出了他,不斷跟他抱怨公司的肥貓太多,希望首相能想辦法。但可能真的是技術太差了,最後老史沒有連任成功。同樣在2013年的北京,習近平也微服吃了包子,因而獲得了美名。

至於在我們台灣也有皇帝「微服出巡」的故事,你們有聽過「嘉慶君遊台灣」吧,故事是說在乾隆年間還是太子的嘉慶皇帝,曾經偽裝成平民遊歷台灣,留下的各種傳說事蹟,是台灣民間家喻戶曉的故事,並改編成各種影視作品,楊麗花、豬哥亮、葉青、李如麟、陳亞蘭等,都曾經演過嘉慶君遊台灣的故事。南部的許多宮廟、景點以及名產都與這個故事有關,如麻豆的皇帝文旦、竹山的紅蕃薯。然而在中國歷史上,沒有任何一位皇帝來過台灣。台灣清代才劃入版圖,大多皇帝在台灣在哪都不知道。如同前面說的,在京城微服出巡都會遇到土匪了,何況來邊陲小島。台灣在清代有鬼島之稱,九任巡檢有八任死於任上,沒事來台灣幹嘛?還要坐船呢。那為什麼台灣會有這個民間傳說呢?最早在的故事出現在1903年,日治時代的《台灣日日新報》,當時是一位記者到嘉義採訪,看到雄偉的諸羅縣城,當地的鄉民跟記者說,這是在乾隆年間的林爽文之亂時,太子嘉慶君曾鎮守此地,所以稱為太子樓。這一則新聞見報後,跟《三國演義》一樣,最早只是零星的幾個故事,但隨著說書人加油添醋,最後變成了章回小說。台灣人說書人則參考了「乾隆下江南」與「林爽文之亂」的故事,東湊西湊拼湊出了完整的「嘉慶君遊台灣」,不少人信以為真。為什麼跟林爽文有關呢?1787年初,台灣天地會的老大,林爽文攻下彰化杉,殺死了台灣舍府等一票官員,是清領時期的三大民變之一。在年底,乾隆派遣福康安,是當時的大學士陝甘總督,率軍攻打台灣。隔年二月就活捉林爽文,平定了林爽文之亂,是乾隆的十全武功之一。福康安是乾隆老婆的侄子,深得乾隆王信任,官越做越大,在金庸筆下,他變成了風流薄情的福大帥,同時也是《還珠格格》中,康爾的原型。由於乾隆對福康安實在太好了,因此民間流傳,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而台灣人就糊里糊塗的把富康安認為太子,主動就變成了真正的太子嘉慶。然而太子樓也與真正的太子無關,那是出生嘉義的王得祿,因為戰功彪炳,前後協助平定的林爽文事件,擊潰蔡牽等海盜勢力,官做到浙江提督,並加封太子太保。堂堂的一品官,是清代官位中最大的台灣人。所謂的太子樓,指的是王得祿的太子太保,與嘉慶皇帝無關。今天的太保市也因為王得祿得名,他的故鄉。另外,清朝是秘密立儲制,直到皇帝死前都不可能知道儲君是誰,林爽文之亂時距離嘉慶皇帝登基還有10年,怎麼可能知道嘉慶是太子。

《嘉慶君遊台灣》這麼紅,除了來自說書人的宣傳,推波助瀾的還有各大宮廟與商人。台灣人喜歡拜拜,四處都有宮廟,而一些宮廟都會編造嘉慶君傳說,說嘉慶君夜宿本廟啦,曾經救過皇帝等,或者這個匾額是嘉慶賜的。另一方面,商人也會用嘉慶皇帝來包裝,藉以提高銷售量。國民政府來台後,因為《嘉慶君遊台灣》在民間極受歡迎,因此電視台多次拍攝相關主題,都創下超高收視率。1980年的大學聯考,其中歷史科有一題多選題,下列哪些人曾經來過台灣?A乾隆、B孫中山、C嘉慶、D林則徐、E劉永福,你們各位可以猜一下,其實不會很難。答案是孫中山與劉永福,國父曾3次來過台灣,停留時間都很短。第一次是1900年來借錢的,想籌措惠州起義的軍費,但台灣總督沒有鳥他。第二、第三次都是路過,住在今天的台北車站旁邊的國父史蹟館。而劉永福在甲午戰爭中曾協防台灣,更是台灣民主國的第二任大總統。但因為當時的台視,正在播出歌仔戲演員葉青,主演的台語歌唱的連續劇《嘉慶君遊台灣》,很多家裡說台語的本省考生都看過這齣劇,因此成為了陷阱題。反而不說台語的外省考生就沒有上當,引起了當時本省籍的家長抗議。很多人可能覺得歌仔戲是一種過時的傳統藝術,當然這絕對不是事實。就在去年,由資深歌仔戲演員陳亞蘭主演的台視年度歌仔戲大戲,一樣是當年紅遍大街小巷的《嘉慶君遊台灣》,那真的是叫好又叫座,亞蘭姐更靠著嘉慶君一角,得到該點的金鐘獎最佳男主角,證明了歌仔戲在台灣的影響力依然存在。歌仔戲發源於台灣本土,是台灣文化的根,雖然不像過去那樣欣欣向榮,但台灣歌仔戲獨特的生命力和創造力,服裝、劇情、布景等都非常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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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內能夠接觸外間資訊的渠道寥寥可數,Youtube 機頂盒為每星期從 Youtube 上挑選不同種類的專題影片並製作成謄本、印刷成信件的長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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