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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股市值蒸發過半,那斯達克暴跌七成,2000年的網路泡沫究竟發生了什麼?

窮奢極欲 | 財經類 | Aug 14, 2023

此影片謄本由見字飲水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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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裡是窮奢極欲,一個離不開錢的頻道,2023上半年,美國納斯達克指數勢頭火熱 ,從前一年底的1萬點,飆升到1萬4000多點,其中AI概念股高歌猛進,讓不少投資人賺進滿手快錢,但看在專家眼中,科技股在短期內狂飆,讓人不免聯想到2000年的網路泡沫破裂,當時納指暴跌7成,台股也蒸發超過一半,本期影片就帶朋友們穿越回過去,看看千禧年前後,擁抱網路的世界究竟發生什麼事?跟當前又有哪些相似之處?

時間拉回上世紀90年代,當時全球資訊網首度對公眾亮相,隨著技術不斷成長,美國的網路使用人數以及擁有個人電腦的家庭比例也逐年上升,對當時的公眾來說,即使不具備科技知識 ,也能看出網路技術的發展潛力無可限量,企業家更是湧入該領域,企圖搶佔先行者的地位,不誇張地說,在這波網路熱潮時期,幾乎每天都有新的科技公司誕生,而這一切自然也受到股市投資人的關注。雖然話題熱度高漲,但要點起華爾街的火花,還需要資金面的加持,其中聯準會的貨幣政策,就扮演最關鍵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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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期是個動盪的時代,發生在阿拉伯世界的波灣戰爭,藉著石油這寶貴的能源產品,繞了地球一圈燒到美國經濟。1992年,聯準會把聯邦基準利率,從90年的8%大幅調降到3%,之後雖然拉回5%到6%,但沒過多久,境外危機再次威脅美國。

1998年俄羅斯債務違約,牽連到美國的大型避險基金,甚至危害整個金融體系,歷史等級事件一再登場,迫使聯準會再次降息。根據以上內容,我們可以得知,整個90年代美國的利率政策,維持在相對寬鬆的水位,也因此,資金開始流入風頭正盛的科技產業。舉例來說,1994年美國出現一間名叫網景的瀏覽器開發商,他們搭上網路熱潮,創辦隔年就在股票市場上市,而上市首日,他們的股價就從每股28美元飆升到75美元,幾乎寫下美國股市首日獲利的新高紀錄,類似的成功案例不斷出現,可見當時資金的瘋狂勢頭,而這樣的趨勢,也催生出更多新創科技公司,包括當前的巨頭亞馬遜。與此同時,美國還在1997年頒布新的納稅人救濟法,將長期資本利得稅率從28%大幅降低到20%,這項法案變相鼓勵人們把資金用於投資。 統計數字顯示,美國風險投資規模在90年代逐年上升,其中對網路企業的投資佔比,更攀升到四成以上,在這樣的氛圍之下,網路公司不只被期待能改變世界,還成了美國股市的明星產業。這股旋風甚至衝擊到全美社經風氣。

每當資金盛宴登場,總會出現很多新的理論,當時美國就有一派人士認為,資訊科技的發展會為美國經濟結構帶來巨變,有別於傳統產業的景氣循環論,新經濟理論的支持者相信,在科技業挹注之下,美國經濟將能持續成長,同時還能維持低度通膨,對前景的極度樂觀,讓許多新創網路企業採取「快速做大」的策略,他們推出的商模可能粗陋,商品也還沒實現獲利,甚至整體在燒錢營運,但只要掛上網路公司的名號,然後上市公開募股,就能輕易吸來數千萬甚至上億美元的資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現實,建立在股票期權之上,上到創始者,下至一般員工,人人享受紙上富貴,在那個瘋狂的年代,網路公司只要推出新產品,必定會舉辦豪奢派對,他們為了推銷產品搶攻市佔率,砸錢行銷必不手軟。

我們都知道,美足超級盃是最昂貴的廣告投放時段,每30秒就要價數百萬美元,而在2000年1月的超級盃賽事中,網路公司就包辦了其中兩成廣告,而在一票企業之中,專營寵物用品的寵物網是那個最狂熱的執行者。在登上千禧年超級盃之前,寵物網才剛在1998年成立,業務都還沒跑穩,他們就展開廣告大戰。1999年,寵物網的吉祥物「襪子玩偶」就出現在全美十多個城市,還在報章雜誌的專訪中露面,甚至登上超級盃昂貴的廣告時段。高度曝光讓寵物網在全美爆紅,但他們的實際營收根本追不上天價的行銷,根據統計當時他們的年營收只有62萬美元(Pets.com年營收62萬美元),花在行銷上的經費卻高出20倍以上,光是超級盃短短幾秒的亮相,就燒掉他們兩倍的年營收,極度浮誇的燒錢模式,在當時的網路產業廣為流行,更重要的是投資人對這類行為非常買單。

攤開歷史數據,納斯達克指數從1990年的400多點,一路飆升到2000年峰值的5000多點,在股市狂熱期間,美國媒體每天都在報導,又有哪個人辭掉良好的工作,轉做全職投資人,賺得常人幾輩子的財富。而電視上的投顧專家也熱情鼓吹網路股,股市圈內更出現「新舊交替」的現象,1999年的調查報告顯示,美國網路類股的市值高達4500億美元但年銷售總額只有210億美元,這樣的數據看在一頭熱的投資人眼裡,卻放大他們對企業成長的信心,因此即使網路公司的本益比不斷飆高,還是有無數人想盡辦法丟錢入市,反觀堅守價值投資的老派專家,當時的報酬率卻相對慘淡。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股神巴菲特,1999年底就有金融雜誌刊文,質疑巴菲特是不是過譽了,然而該來的總是會來,基於對泡沫過熱的擔憂,聯準會從1999年6月底開始升息,為後來的網路泡沫埋下破裂的種子。當時就有少數投資人開始擔憂, 這個資金派對是否即將結束?但升息的效應往往帶有滯後的特性,因此整個股市仍在半信半疑之中維持成長。

直到2000年3月,日本經濟再度衰退的消息傳到美國,開始有激進的投資人將網路領域的部位 ,轉移到傳統產業避險。同月,美國開始傳出有多間網路公司即將破產,連番噩耗引爆股市圈的恐慌情緒,加上微軟在反壟斷訴訟案中失利,加劇泡沫破裂的速度。納斯達克指數一路從5000多點,跌到2002年的1100多點,在這期間還發生了911事件與安隆醜聞案,導致納斯達克指數總跌幅超過7成,期間過半網路公司破產,一場為期數年的狂歡盛宴就此告終。

網路泡沫破裂的故事,應驗了巴菲特那句名言,潮水退了才知道誰在裸泳,整起事件的最終贏家,只有巴菲特這類堅守投資原則的行家,以及基本面相對成熟的網路公司,比如撐過風暴,東山再起的亞馬遜。而最大的輸家便是無數抽身不及的投資人,以及欠缺盈利能力的虛胖企業, 而前面提過的寵物網,上市才不到300天就黯然退場。

這裡簡單下個結論,2000年網路泡沫破裂,由以下三個原因引起。首先是聯準會的利率政策 ,收緊資金面的寬鬆程度,其次是技術革新帶來的狂熱,讓許多原本看重基本面的投資人也忍不住進場吹大泡泡,第三,過多新創公司分食這塊吹大的餅,期間市場又錯誤地獎勵過於激進的策略,最終導致容錯率被壓縮到極致。從現在往回看,網路技術的發展確實改變人類的生活方式,當年誕生的科技公司,不少也成為當前的行業領頭羊,但無論趨勢多麼正確,過度狂熱都可能導致悲劇發生。

時間拉回2023年,當前的股市會不會重演網路泡沫的慘劇?專家的看法相當兩極,有人認為AI具有長期的成長潛力,只要聯準會停止升息,甚至調降利率,科技公司將能依賴低息借款實現高速成長,但也有人質疑,科技股大漲的同時,全球經濟卻存在衰退風險,這種情況與2000年的悲劇有些類似。

總結來說,當前的科技股走勢還充滿變數,但如果從網路泡沫的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研究企業真實的盈利能力,觀察股市交易的各項指標,注意聯準會的利率政策,以及做好資產配比始終都是降低投資風險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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