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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連傳無差別攻擊案!網路犯罪預告四起,模仿犯罪讓人心惶惶?背後都和精神疾病有關?【TODAY 看世界】

TODAY 看世界 | 時政類 | Aug 14, 2023

​此影片謄本由解悶工廠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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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下午2點多,韓國首爾新林洞地鐵站外,驚傳隨機砍人案,33歲的男子趙善手拿一把30公分的刀,對著附近的男性路人一陣亂砍,短短6分鐘就造成一死三傷。警方將人逮捕後表示,這名凶嫌有十幾項前科,犯案前曾去探望奶奶,被碎唸,「你的人生怎麼過成這樣!」,覺得自己再怎麼努力生活也沒用,「人生就像一坨屎!」,乾脆把別人一起拖下水,於是上街行兇。兩個星期後,新林站三小時車程外的書峴站,突然出現一名23歲男子,在下班時間先是故意開車衝撞行人,然後拿著60公分長的凶器,進入百貨公司見人就砍,現場民眾驚慌逃竄,事件總共釀成一死十三傷。還沒完,緊接著不到24小時,城南市南邊120公里的大田市,又有名20歲的男子持刀闖入一間高中,刺傷一名教師。接連幾起攻擊事件,不只讓韓國社會人心惶惶,外界看了也不禁想問,韓國最近是怎麼了?治安變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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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范琪斐,歡迎收看范琪斐的《Today看世界》。這一連串事件在韓國社會掀起動盪,在新林洞商圈經營20年的烤肉店老闆,就說自己最近會經常注意附近的人,看人家手裡有沒有拿著什麼。不少韓國民眾開始準備防身武器,電商平台上的相關設備,銷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一倍多。民眾會怕會焦慮,不只是因為這幾起犯罪,還因為犯罪預告滿天飛!像是新林洞發生隨機傷人事件後,網路上就出現一則貼文,說要在新林站殺害20名女性,還附上購買武器的截圖。但警方開始調查的消息一出,PO文的嫌犯立刻刪文自首,說他只是講講而已,並沒有真的買武器。面對這場治安危機,原本在度假的韓國總統尹錫悅,就在這個月的4日下達指示,要求動員全部警力 來強硬應對無差別殺人這種「恐怖攻擊」,確保民眾不會感到恐懼不安,還說如果遇到拿武器的歹徒,前線警察可以積極使用槍枝或電擊槍。指令一下,警方除了對幾個地區展開巡邏大執法,抓誰帶刀上街,也全力緝捕發預告的幕後主使。韓國警察廳審核了187則貼文後,就鎖定當中59名發出謀殺威脅的人,並逮捕了其中的三人,警方還發現這59人中,有34人是青少年, 但他們多半說自己只是開開玩笑。

發威脅稱「只是開玩笑」 隨機攻擊引發模仿犯罪?

你以為這只是一些屁孩在亂嗎?錯!專家警告,這些殺人預告很可能是一種模仿犯罪。心理學家指出,這類社會案件被媒體大肆報導,一些人就容易被煽動,開始模仿這些事件。這三起犯案時間很接近的案件,到底是不是模仿犯罪,警方也還在調查。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在城南市犯下攻擊的崔元鍾,就否認自己受到新林洞案的影響,研判模仿犯罪的可能性小。而且三起事件在性質上的確有差異,像是撞人又砍人的崔元鍾,他在犯案後語無倫次,說著黑道想殺他很久了,自己是想揭露這件事才下手的。警方目前推斷,崔元鍾先前接受過長達五年的精神治療,停止治療後一直有被害妄想症,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被跟蹤才會犯案,沒有妄想以外的具體犯案動機跟目標。

相較之下,被祖母唸了就上街砍人的趙善,除了受到家人的刺激,會鎖定男生攻擊也是因為他長期以來,對於自己比別人矮感到自卑,不喜歡身體或是經濟狀況比他更好的同齡男性,他認為自己有精神病患者的傾向,出現憂鬱症狀。雖然警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確認相關就醫記錄,但精神鑑定顯示,趙善犯罪屬於「男性憤怒」型犯罪,跟反社會人格有關。至於大田市的教師遇刺案,警消表示,受害老師疑似認識犯人,所以本質上不算隨機犯案,當局還在確認凶嫌是不是該校的畢業生,特地回來尋仇。不過嫌犯母親是說,兒子是精神疾病引發妄想才會犯案的。

三名嫌犯皆有精神病史 該不該強制送醫再掀討論

所以比起模仿犯罪,如果硬要說這三起事件的共同點,就是嫌犯都有精神病史,可能會因此讓法官從輕量刑,這就讓嚴重精神病患者犯罪的問題又浮上了檯面。2019年,韓國就曾發生思覺失調症患者,在中斷治療期間縱火,並且殺害鄰居的事件,共造成5死17傷,但礙於法規,無法將這名多次傷人的病患強制送醫。因此事發後,韓國政府提出精神健康福利中心,建立24小時的應對措施。不過到目前為止,這類措施並沒有實質效果,因為韓國憲法法院先前判決,只要本人不同意,強制住院就算違憲,所以現在的《精神健康福祉法》要求得要有監護人跟專家同意,才能強制送醫。但韓媒引述專家指出,國家應該加強非自願強制就醫跟治療的責任,否則病患沒有病識感,任意停止治療,可能會自傷或傷及無辜。

但強制送醫也是有困難點,像是警察有權強制送醫,但怕惹麻煩,有時還會被告,所以比較難有積極作為。另外用國家公權力強制送醫後,90%的醫療費用還是由病患自己或家屬負擔,所以往往容易治療中斷。《華爾街日報》則指出,韓國在支援心理健康的紀錄不佳,導致韓國自殺率居高不下,有些人會覺得接受心理治療很羞恥,韓國民眾也多半覺得精神病患有犯罪傾向。但根據統計,精神病患的犯罪率其實並沒有比較高,反而是這類污名讓病患難以獲得他們需要的治療。

從小燈泡到鐵路警察遇刺案,台灣的《精神衛生法》修正案在去年三讀,是不是強制住院的決定,目前是交由醫審會來決定,如果有抗告才交由法官裁定。但《精神衛生法》修正兩年後,強制住院將交由精神衛生法庭來裁定,為了安置有精神疾病的犯罪者,法務部與衛福部聯手設置的司法精神病房,去年底也已經開始收治個案。我知道很多人會說精神鑑定就是殺人犯的免死金牌,六法前書應該唯一死刑,但司法是不是應該懲罰精神病患,其實是個很複雜的問題。我們說刑法的目的是要懲罰好了,但要罰,通常就要有犯罪的意圖,就像是明知殺人不對,但他為了錢或什麼原因,就是要殺,那當然要罰。但很多精神疾病的患者,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所以這樣算意圖嗎?

司法另一個目的是要懲罰這個罪犯,讓其他人看了之後 知道這樣做會有嚴重的後果,就不做了,也就是防治。今天我們把一個精神病患重罰了之後,有可能防治其他有精神病的人犯案嗎?但我也同意,有些人會濫用這種規定來逃避刑事責任,這是有可能的。另外也有人主張無論精神狀態如何,人們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承擔相應的後果。這點我是覺得極端了一點,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就公平嘛!可是我自己得過憂鬱症,我會覺得一個社會,如果可以給生病的人一點空間,是比較有人性的社會,畢竟每個人都有可能生病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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