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金山進商店大搖大擺搬東西沒人會攔？犯罪率超高，為何警察不抓、百貨直接關門？是什麼造成這些「零元購」罪犯滿街跑？ 【TODAY 看世界】

很多美國媒體都在問「舊金山這是怎麼了？」幾年前不是說全美房價冠軍，科技新貴才住得起嗎？怎麼現在變成蝙蝠俠電影裡面的高譚市，不但治安差，路上也到處都是毒蟲跟遊民？許多人都在說「就是你們左派濫發福利，對街友太友善了！對竊賊太仁慈害的啦！」真的是這樣嗎？


（開場畫面 TODAY 看世界 with范琪斐）

大家好我是范琪斐，歡迎收看范琪斐的《TODAY 看世界》。舊金山警方指出，雖然2020年疫情封城，入店行竊案因為商店關門而下降了34%。但是2021年解封之後又回彈，今年甚至比COVID前還要嚴重，讓當地的商家損失嚴重。Target就說今年第一季因為竊盜案損失的利潤高達4億美元（超過31億港幣），甚至有商家撐不住要關門大吉。根據新聞網站The San Francisco Standard的報導，2020年以來精華地段的聯合廣場（Union Square）就有20家零售商停業，當中就包括了亞馬遜、H&M、香蕉共和國，其中有11家是在今年一到五月間宣布關門。你可能想說「這也可能是跟疫情和通膨經濟差有關係吧？」來看看商家是怎麼說的。

知名的老牌百貨公司Nordstrom上個月就宣布撤出了市中心的西田購物中心（Westfield Mall）之後不久，西田背後的集團也說購物中心租約到期之後就不做了！因為購物中心內的商家都受到治安差影響，銷售量跟客流量下降，所以決定收攤。在四月宣布停業的天然有機超市（Whole Foods Market）也說，店面附近常常有人吸毒或是犯罪，要等到能夠確保員工安全才會評估是不是重新營業。也有不少商家想要自救，就請到保全人員，也要求警方常常巡邏，但都沒有用。有保全在試圖阻止歹徒時候就中槍了，連退休的警察都告誡店員跟顧客：碰到搶案不要逞英雄，靜靜觀察跟報案就好。

一名離職的保全就說他在Target當保全期間每天都碰到歹徒來偷東西，而且真的當自己家一天來好幾次。從葡萄酒、衣服到500美元（約3900港幣）的家用電器都不放過。保全人員就算只是在旁邊看，犯人都可能突然暴走。為了怕保全人員出事，老闆都說乾脆讓他們拿吧，結果當然就是越來越多啦！這些人有的是吸毒成癮或是無家可歸，不然就是兩種狀況都有。他雖然同情他們，但也指出舊金山當局放任偷竊跟吸毒，如果大搖大擺到店裡面偷東西都不用負法律責任，只會讓歹徒變本加厲。


（過場 加派警力治標不治本 偷950美元以下商品算輕罪）

看到這麼嚴重的治安問題，舊金山警方去年也表示會加派警察在聯合廣場巡邏，並且追查零售竊盜集團，但不用說也知道這些方法根本是治標不治本。可是想要治本也不容易，面對嚴重的街友和吸毒問題，舊金山市政府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要知道在疫情期間舊金山的「芬太尼危機」［芬太尼（Fentanyl）是一種強效的類鴉片止痛劑，起效迅速而作用時間極短。美國在2021年8月至2022年8月期間，用藥過量而喪命者達10萬多人，其中大多涉及芬太尼，平均每天奪走約200條美國人命。］可是一度嚴重到「嗑藥致死的人比染疫死亡的人還要多！」

當地也大概有8000人流落街頭，在市中心蓋起了一座座帳篷。目前的舊金山市長早在2018年上任的時候就宣布要努力解決犯罪、街友跟吸毒的問題，主張要增加警察的預算，並且要透過社福措施幫助流落街頭的成癮者跟街友。但這個做法引來跨黨派的批評，像是同黨的民主黨進步派就因為BLM運動，呼籲取消警察執法經費；保守派則認為就是民主黨這群「左膠」太心軟，才讓竊賊得寸進尺，應該用重典教訓一下。

這個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很多人在討論舊金山的問題都會歸納到以下兩點：第一，犯罪沒後果。2014年《第47號提案》（Proposition 47）刑罰放寬，只要偷的物品價值低於950美元（約7400港幣），竊盜罪就從重罪降到輕罪，頂多收到傳票，不出庭也不會怎麼樣。這條提案本來是要減少加州監獄過多的人數，但後來反而導致更多的竊賊仗著刑責輕更加的膽大。第二，社會福利多。《CNN》的專題報導指出舊金山用「自由派」的方式解決毒品問題就是提供癮君子安全的吸毒場所，而不是積極的協助戒毒。而且舊金山的芬太尼還是全美最便宜，吸引了更多的癮君子聚集惹事。對治安不力的不滿最終導致主張不該讓毒品罪犯化的舊金山檢察官博徹斯在去年遭到罷免。


（過場 媒體放大舊金山治安問題 議員籲招商顧治安雙管齊下）

不過也有媒體人告訴《CNN》這些對舊金山的看法並不公平，像是疫情導致線上購物盛行，零售商場本來就在走下坡；犯罪問題也不是最近的事，跟商場退出的關係不大。反而是舊金山在幾年前的科技淘金熱的時候，蓋了很多商業跟辦公空間，但後來遠端工作盛行，不需要這麼多的辦公室才導致市中心的消亡。在治安方面，如果認真比較數據就會發現舊金山的犯罪率跟其他美國大城市相比仍算低的，對比過往的犯罪率也幾乎算是歷史低點。

《CNN》也指出就算網路瘋傳一堆搶劫影片，舊金山的暴力跟偷竊數量在去年都比疫情前下降。NGO的社工則指出其實街友人數沒有增加，但整體的用藥跟心理狀況都變差了，才導致街友問題似乎變得比較嚴重。而各大媒體用「人間煉獄」，「末日城市」等詞彙來形容舊金山，誇大舊金山不安全的印象，讓觀光客跟投資人不敢來，最終就導致了舊金山真的蕭條。那怎麼辦呢？

民主黨籍的議員就認為要挽救舊金山的局面得先要處理閒置大樓，轉型不同的產業進駐。只要市中心沒有人，就很難保證安全；一旦不安全，就很難把人帶進來。所以應該要雙管齊下，重新招商也要顧治安。另一名加州議員則說應該要找出街友跟青少年行竊的背後主謀，而不是只抓扒手。這樣既可以避免監獄爆滿，又能夠解決根本的問題。


我們今天是把左右派的說法併陳。但你要問我，舊金山執政的自由派真的要好好反省了。舊金山擺明就是給自由派執政搞爛的。回頭來看台灣，大家真的要珍惜我們的治安狀況。昨天蘿蔔頭（范主持稱呼丈夫的暱稱）跟朋友party完半夜沒捷運，他就騎腳踏車回家。他跟我說 半年前他到舊金山的時候絕對不敢，但是台灣呢就沒問題了，連想都不用想。

我不是說大家可以任何時候都毫無防心，像詐騙案真的就多了點。但就是這個「你不必無時無刻防著他人」的警戒心，讓我們可以多做很多事，企業的成本也會降低很多。一旦治安像舊金山這樣有了破口，陷入負面迴旋，城市因此而死去也不是不可能。

歡迎大家來談談 你認為要維持好治安的關鍵是什麼
A. 有效率的執法 B. 市民的共同守法精神 C. 經濟要好

留言告訴我

如果喜歡這個節目，趕快分享給更多的人看見，你也可以訂閱Line Today官方帳號，它就會每天把重要的新聞，包括這個節目，推送到你的手機裏。萬一錯過了，到Line Today的國際欄目裏就有我們所有的報導。范琪斐的《TODAY 看世界》，天天為你精選一則國際說題，帶你快速秒懂世界大事。明天是周宗翰的《小發明大革命》；後天是凱莉的《人物放大鏡》， 我們週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