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存在？「我思故我在」、「笛卡兒式懷疑」如何理解？｜【what7yousay #19】

笛卡兒的哲學計劃，其實就是想找到一些最真實，無誤可靠的知識，而他的想法是怎樣呢？就是他在想，如果我可以找到一些最可靠的知識，然後在這些知識之上，慢慢建構整個知識系統，這樣就可以為我們的知識系統，找到一個很可靠的基礎。這種要找基礎的想法是參考了當時的數學幾何學的系統，就是透過找到一些公理找到一些公設，然後就是在這些公理公設之上，再推論演繹其他的知識，而笛卡兒的方法是怎樣呢？就是透過普遍的懷疑，所謂的懷疑並不是真的要否定所有的知識，說它一定是假的，只不過是如果某些知識，不是確實無誤地一定是真的，他就會把它放在一旁，然後再找會不會有其他更加可靠的知識，所以很多時候人們誤解了笛卡兒，覺得他是一個懷疑主義者。其實某個意思上他並不是一個懷疑主義者，因為懷疑主義並不是他的立場，懷疑主義只是他的方法，透過這個方法來找真理，但他自己不是真的想懷疑所有的知識。

另外就是你可能會說，那如果逐個逐個知識要懷疑，那就很煩。這裡有一張桌子，這裡有個地毯，難道他會逐樣懷疑嗎？那笛卡兒當然不會那麼笨，所以他只會懷疑的就是他們的預設，可能這些都是一些感性的事物，只要我懷疑到感性事物的基礎，那就可以一次過懷疑所有感性事物了，那笛卡兒他的普遍懷疑從哪裡開始呢？就真的從我們的感官經驗開始了，感官經驗好像是很親密很真實的，我們每天觸碰到一些熱的東西，會感到很熱，然後可能我們很餓。餓的感覺很真實，但笛卡兒就說，你想想其實我們的感官經驗是不是真的那麼可靠呢？

例如有時候我們看一些很遠的東西，可能我們會看錯了，我們以為那裡有個人，咦～原來那裡其實是一棵樹。甚至笛卡兒就再說，咦～你想想其實平日我們做夢，例如我們可能做夢夢見我自己喝水，喝水那一刻感覺，那一刻很爽快的感覺，其實都很真實的。甚至我們做夢遇到某個人，然後跟他經歷了某些東西，這一切一切的經歷都可以很真實很可靠。而笛卡兒就想，其實你怎樣分辨到，我們平日以為很真實可靠的感官經驗，其實不是在做夢呢？你有什麼理由可以完全擺脫這個嫌疑呢？所以他就說其實我們的感官經驗，其實可能不是我們想像中那麼可靠的，其實可能我們要首先擺在一旁，然後再看真一點。咦～這是不是一些真實無誤的知識呢？那我們就會可能想，咦～既然如果我們感官的知識，原來全部都有機會可能是假的，這樣的時候就糟糕了。那會不會其實我們沒有任何的知識是可靠的呢？笛卡兒就說，咦～未必啊。例如就好像我們平日透過想像，例如我們可能想像到有一隻獨角獸，獨角獸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們往往是透過一些真實存在的東西，然後透過我們的想像力，例如可能就是有一個角，然後就有一隻馬，我們把這個角貼在馬上，我們就說有一隻獨角獸。那他就說，咦～你會看到這些所謂虛構的事物，其實是有一些真實的基礎。而他就說你做夢裡面會不會都是這樣呢？我們做夢所經歷的東西是假的，因為它沒有真實發生過，但是裡面有些東西，可能不是我們自己憑空可以想像到出來，其實它都有些真實的基礎。例如就是裡面的事物的顏色，顏色似乎不會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又例如那些事物的形狀線條，甚至你可以想一下，有些他覺得可以說是更加簡單的知識，似乎很難錯。例如一個四邊形有四條邊。這些東西就算你無論是做夢，還是現實當中，似乎我們都沒有辦法質疑，你做夢遇到它是四條邊，你真實看到都應該是四條邊，所以似乎他就會看到，就算我們的感官經驗是假的，似乎還有一些東西似乎是真實無誤的。

接著他就再想，咦～但是為什麼這一切會是真，會不會是因為有一個上帝存在，而上帝是全知全能全善，他是好人來的，怎會騙我呢？所以有四條邊的四邊形，一定是四條邊的。但是他又說，我們憑什麼這麼確信有上帝，所以他首先將上帝存在的預設放在一旁，然後他就想，咦～其實會不會沒有上帝存在，反而有一隻很大能的魔鬼，然後他一直在騙我們，就算我們覺得很確實無誤的知識，其實也有可能是錯誤的。例如我們覺得一加一等於二，這個無論我們做夢也好，什麼時候也好，其實好像也會得出一樣的結果，但是他就說，會不會每一次我計算的時候，那隻很大能的魔鬼就用盡他的全力，然後騙我們，讓我們計算到一加一等於二，但其實可能不是這樣計算的？又或者我們每一次數四邊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是數到四條邊，但其實可能是多一條邊或少一條邊，會不會是這樣呢？所以令我們數到四邊形的時候，其實我們會數錯了，所以他就透過這個很大能的魔鬼，又再推翻了我們之前覺得很確實無誤的知識。之後笛卡兒就再想，那怎麼辦呢？這次就真的好像懷疑了所有的知識，但笛卡兒就說其實不是的，還有一些事是確實無誤的，就你想一下就算有個大能的魔鬼要騙你，你想一下欺騙這個活動是怎樣可以出現？

首先要有一個人，被人欺騙，然後有一個欺騙者去欺騙這個被欺騙的對象，所以你會見到，如果魔鬼真的存在，而且他要騙我，但我也一定要存在，因為要有我才有人被騙，所以他就想會不會其實有些東西還是存在的，就是我，甚至乎再抽離一步。其實剛剛笛卡兒整個思考，就是透過他的普遍懷疑，不斷質疑不同的事物，例如感官的事物、一些數學的知識，不斷質疑質疑。笛卡兒會覺得這些質疑其實是思考的一部分，你想一下其實我們平日有時思考，就是透過我們不斷去質疑一些東西，然後慢慢推進整個思考的過程，例如在哲學的思考上，我們就會質疑一些你所當然的知識、理所當然的信念，然後看看會不會有漏洞，看看會不會有不確實的地方，然後再想一下會不會有其他信念比較可靠呢，而笛卡兒整個懷疑的過程其實就是在思考，就算笛卡兒在思考過程中，他懷疑的對象可能真的不存在，但懷疑這個活動本身是真的存在，否則的話就沒有人懷疑，沒有人思考。

甚至你想透過懷疑，來懷疑這個懷疑的活動，但你想一下都已經有人在做懷疑這件事，才可以出現這個活動，所以怎樣都好，懷疑這個活動、思考這個活動怎樣都存在，所以笛卡兒在他的《Meditations on First Philosophy》《沉思錄》中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我在」或者「我是」，這件事是一定存在的，當然這不是笛卡兒最出名的，「我思故我在」的表達方式，這種表達方式就是在他的第二本書出現，而整個笛卡兒的懷疑活動是不是就這樣完呢？

其實有很多哲學家都在繼續討論，到底他得出這個結論是不是真的可靠，因為其實有很多人都會覺得，其實他這樣的說法充滿著問題，但如果我們要再講這個問題就要留到下一條影片，才可以講到底，無論講「我是」「我在」又或者「我思故我在」，到底有什麼問題，但今天就先講到這裡，跟大家講一下到底笛卡兒那個尋找真理，尋找確實無誤的知識，那個過程、那個沉思到底是怎樣發生的，如果有機會我們就拍下一集再跟大家講一下，笛卡兒的懷疑，笛卡兒的「我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