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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M|盜版助PlayStation稱霸香港?經典搶碟大法繞過防盜機制?《Final Fantasy VII》曾創下1億5千萬銷量 與任天堂由結緣到結怨 前遊戲書總監剖析PS崛起之路|#牌子嘢 #4K

Mill MILK | 社文類 | Jun 19, 2023

此影片謄本由狂人製作

★非作商業用途,本檔案版權歸版權持有人獨有★

My pen is blue. My brand is you. 今集要說的牌子就是它—PlayStation。說到PlayStation,你會想起這幕經典的回眸一笑、想起躲在紙箱的Snake、三尖八角的羅拉、還是《Final Fantasy VII》的CG動畫呢?而就算你不是一個遊戲迷,你都應該要知道Sony這個發明過Walkman,改變了音樂世界的牌子,它所開發的主機 如何改變遊戲世界,扭轉遊戲機等於小孩子玩意的形象呢?今集我們還會說在90年代一段被麈封的盜版歷史,香港的盜版遊戲商人是如何改裝PlayStation,繞過官方限制玩到翻版遊戲;每個商場都是在叫「50元3隻」、「有壞包換」的年代。還會找回當年香港遊戲書的總監,說回當年PlayStation是如何一手帶起這個出版業。好了,我們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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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已經推出過五代主機,在整個遊戲市場佔主導地位的PlayStation,你可能想像不到這部機的誕生是那麼多災多難,是差點要夭折的一個小朋友。要說PlayStation的誕生就不可以不提任天堂的超任了,即是有《超級瑪利奧兄弟》、《街霸》,這些熱門遊戲的那部主機。為甚麼好好的要提競爭對手呢?其實一開始任天堂和Sony可以說是親家,因為在超任裡面這顆聲音晶片,其實就是由後來的PlayStation之父久多良木健和團隊以「臥底式」製作出來。說是「臥底式」是因為久多良木健本人覺得遊戲業大有可為,居然在完全沒有通知Sony高層的情況下答應了任天堂製作這塊晶片。原本Sony高層當然想解僱久多良木健,但當時的Sony社長就很認同久多良木健的觀點,覺得遊戲業是值得發展的項目。而當時背負著社長的期望,又被高層嚴密監控的久多良木健,就和任天堂談到了一單合作,簡單來說就是幫超任這部機生產成一部可以兼容光碟的機體,名字也是PlayStation。這部機最後也有生產出來,但一共只生產了200部,為甚麼呢?這就是多災多難的開始。

話說當年任天堂社長看完這份合約,就很不滿意Sony掌握太大的權利,居然在沒有通知Sony情況下,和Sony死對頭Philips合作,還說要生產另一部光碟機。事後Sony也有想過退縮,但據聞當時久多良木健就這樣跟社長說:「全世界都看著任天堂當眾羞辱我們啊,社長。」言下之意就是想扳回一城,久多良木健成功說服了高層。沒有任天堂,Sony也可以有自己一番作為。經歷三年的醞釀,Sony終於推出了後來改變整個遊戲市場的PlayStation。即是有多大改變?單是由我來說就太悶了,於是我們找了遊戲書界的前輩,跟我們說說當年的情況。

前GameWave、G-Zone總監亞里斯:「有參與的遊戲書是1995年,當時是Mega Drive、PC Engine年代,超任也有的,但只是剛剛開始。」

亞里斯是前GameWave G-Zone的總監,據他的說法 PlayStation的出生,可以說帶領了90年代末、2000年初的遊戲書興盛。

亞里斯:「如果不是PS系列這個主機,在香港叫做頗為成功,香港不可能同時有六 七本遊戲書。我們創辦《GameWave》,另外有幾本比較出名的《GameWeekly》和《GameStation》,甚至我們後來也出了另一本叫做《G-Zone》,銷量也不錯的。簡單來說,打機的人多了很多。PS1的時候開始書賣得很好,不逐本細談了,同時一個星期的時候可能是賣十萬書左右,不少的,以一些次文化的雜誌來說。」

同時亞里斯指出PlayStation的特別之處,有一部份的買家都不是傳統的機迷,所以就算PlayStation銷量是同世代最高,但專門說PlayStation的雜誌就不見得特別暢銷。

亞里斯:「玩PlayStation系列的人,因為層面很闊,可能由8歲到80歲都有。他們不是那麼的忠誠,對他們來說打機可能是消遣的其中一部份,所以他們不會特別去買一本只說自己那部主機的雜誌。當時有個術語就是這部都是叫做次世代的遊戲機,為甚麼叫次世代呢?它的CPU比較快,用到大約32bit的CPU。儲存媒體,大部份都轉用光碟。Polygon的運算、3D畫面的構成,以前的容量是做不到的,以前的主機是做不到的。」

簡單來說就是PlayStation的機能最強大,而且可以有另外兩部機所沒有的3D運算能力。相比起超任時期2D還是主流,PlayStation就打開了一個全新的領域,不只機迷喜歡,就連一般人都會讚嘆它的畫質。

亞里斯:「我覺得如果PS1年代真的導致PlayStation贏得主機戰爭的就是《Final Fantasy VII》,它真的幫助這部主機,也靈活運用這部主機的大部份機能,由一個平面化的RPG遊戲到一個立體世界的RPG遊戲。
很立體,人們真的跑著跑著,有不同角度,所以當時真的有時在商場上有一個大螢幕去看這些東西。對於當時見識比較少的市民來說會挺震撼的,亦加速了大家想『既然畫質這麼美,買一部回家。應付得到,可能才一千多元一主部機,就買到畫面很真實的遊戲機。』所以我覺得這種技術革新是帶動到市場的。」

《Final Fantasy》是上世紀80年代開始的系列,在日本與《勇者鬥惡龍》一樣被譽為國民級遊戲,過往在任天堂時期都是2D表現,而在PlayStation的《Final Fantasy 7》就變成了3D,還有各種華麗的CG過場。電影式的體驗震撼了當年很多機迷,第八集還找了王菲唱主題曲,但除了畫面令機迷有高潮外,《Final Fantasy VII》還有一個特別的意義,就是……

亞里斯:「 1-6集是在任天堂的主機,在第七集就跳槽到了PlayStation、Sony的主機。」

在PlayStation推出之前,任天堂在遊戲市場上可以說是獨大,但他們的弊病就是對第三方的遊戲開發商的待遇通常很嚴苛。雖然Sony製作遊戲的經驗是零,但就很優待遊戲設計工作室,提供各種技術上,甚至金錢上的支援。再加上任天堂還在用卡帶,但PlayStation就用大容量的CD-ROM才能裝上這麼多的CG動畫,最後還成功搶了《Final Fantasy VII》這隻大作回來,是當年遊戲界新聞的一個核彈。

回看當年PlayStation同期的對手—世嘉的Saturn,和由合作變仇家任天堂的N64,各自的遊戲總數是這樣(1996,N64:387 & 1994,SEGA Saturn:1,500),而PlayStation是這樣(7,918),Saturn的5倍,N64的20倍,所以PlayStation才有這麼多經典作品可以傳頌。

亞里斯:「《超級機械人大戰》、Konami的《Winning系列》,如果要再數一隻就真的是Capcom的《Biohazard》,連很多不玩遊戲的人都初次接觸到這個主機。」

華哥:「我最有印象是《Biohazard》。我記得第一集,我不是被他回頭那一刻嚇到,我是被他的狗嚇到的。爆玻璃,不知道是去到後巷,然後狗就爆破玻璃進來。」

華哥是一個復古遊戲和街機的收藏者,以前我們MM也訪問過他。PlayStation的成功除了歸因於它的科技含量,以及對第三方開發者的友善態度,但要說到它在香港的成功還有另一個隱藏的原因,就是「50元三隻」、「有壞包換」的年代。

華哥:「它的大眾化跟翻版遊戲有一些關係,我經常覺得,當年來說是這樣。因為當年不是那麼注重版權這件事,變成很多人會去文具店,或者賣(盜版)遊戲的店舖。其實後期還有一些自助形式的,不知道是甚麼人開的,可以下半閘,就可以走進去,然後就自助形式,你去拿多些遊戲,然後就放下錢。但我相信當時的翻版是沒有人敢拿多一隻的,一定,大家明白了,對。」

最後就是要想辦法去繞過PlayStation的防盜機制,這件事就叫做「搶碟」。

華哥:「我印象中是,當你跑到它的開機畫面,它的標誌跑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去到轉另一個畫面之前,你就要「搶碟」。硬是打開了蓋子,然後就換上另一隻光碟,放回一隻翻版光碟進去,它就騙過了某些程式,然後你就可以繼續玩了。」

原理就是先入一張正版碟,然後在進入開機畫面的聲音一響起,這個時候直接放入另一隻盜版碟就可以成功繞過PlayStation的防盜機制。通常入到這個黑色畫面,就代表你成功了。

華哥:「沒錯,真的試過,就是這樣。但當時就訓練到大家都會有一手好功夫。剛好到開機畫面,就趕快放回盜版光碟。很快,這些東西就學得很快,但大家都很厲害。」

因為這個過程的速度要很快,如果不是會被主機偵測到蓋子沒有關好,所以後來甚至有商人發明了專用的彈弓配件,可以不用關蓋來「搶碟」。

華哥:「後來不需要,直接放進去就已經玩到,好像就是改裝主機,我記得當年就是。拿主機給人改裝完之後,從此就玩翻版就是肆無忌憚,連「搶碟」甚麼都不用。還有真的有點羞恥地是當年沒有正版的意識。我現在當然買正版,但當年就是這樣,所以玩到很多遊戲,賽車遊戲也有,甚至彈珠機遊戲也有。為甚麼我會認識,就是因為翻版。」

亞里斯:「消費者買它的成本也低了,對市場擴大有壞處,但好處也不小。我不是那些正版塔利班,我覺得盜版有時候有它的功勞。」

就是這樣,雖然官方角度一定要鞭撻盜版商,但盜版的盛行無疑推動了PlayStation在香港的普及度。去到PlayStation的二代,比起一代更加成功,賣了1.55億萬部,是微軟Xbox(2400萬)的6倍,任天堂GameCube(2174萬)的7倍,世嘉Dreamcast(1000萬)的15倍,同時是歷史上最好賣的一部主機。同樣地由當時香港遊戲書的銷量,也可以側面地看到PS2的影響力。

亞里斯:「到PS2年代大約2000年到2010年這十年間是真正香港遊戲書的黃金十年。當時整個市場每星期賣的遊戲書是過20萬以上,PS1初期年代一本雜誌可能有4、5個編輯,但後來到我們做《G-Zone》的年代,差不多2010年前後,我們都有過十多人的編輯團隊,分別就在這裡。」

但沒有東西是順風順水的,去到PS3年代Sony就迎接了一場重大的挫敗,原因是因為PS2的成功,令他們忘記了PS系列成功的根本原因。PS2時期DVD格式普及大獲成功,令PS3都想推動Blu-ray(藍光光碟)的格式,同時PS2因為可以玩第一代的遊戲可以向下兼容,所以PS3也比照辦理,這兩樣東西令生產成本上漲,就令整部PS3賣到599美金。其實回到PS1和PS2的年代成功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當年只需要299美金的實惠價格。另一個就是對第三方開發商的支援,更加是致命傷,因為PS3的新處理器令遊戲開發商遇上不少困難,寧願去Xbox開發,最後整部PS3還要遲過Xbox 360一年才推出,令這部機成為系列中比較失色的一部。痛定思過PS4執起初心,價錢回落去399,處理器用回受開發商歡迎的處理器。不過遊戲最重要始終都是遊戲本身,PS4出了無數款的獨家遊戲令到玩家好受落,銷量成為人類史上第二部很好賣的主機,只是輸給PS2,可說是雖敗猶榮。而作為PS1成功的大作《Final Fantasy VII》,三年前都在PS4出了重製版,兩個版本放在一起看,你就可以看得出這二十多年來科技走得有多遠。

華哥:「(PlayStation)在1994年推出,原來已經30年了,其實不太察覺,所以人生匆匆就是這樣。」

來到PS5就已經是我們這個年代了,就算你不玩遊戲你也可能見過這些meme—「PS5 or me 」,要PS5還是要女朋友,甚至連歌也有了,變成了大眾流行文化的一部份。至於PS5和Xbox這次的鬥爭誰勝誰負,就還是未知之數,但不要忘記任天堂 Switch的表現都很亮眼。就在這條稿的上個月,Switch都出了《薩爾達傳說王國之淚》,令各地上班族要請假排隊去買遊戲,連現在轉行沒有做遊戲書的亞里斯也一樣……

「你最近在玩甚麼遊戲?」

亞里斯:「都是《薩爾達傳說王國之淚》。」

走錯一步棋就可以顛覆整個形勢,但正正也是因為遊戲業這麼殘忍,才可以令遊戲不停地進步,最終得益的其實都是玩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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