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馬斯克從合作到分道揚鑣，催生ChatGPT的山姆．阿特曼想把AI推向何處？｜國際大人物EP2

要了解阿特曼這個人，我決定先來問問ChatGPT，看看這個大型語言模型，會怎麼跟我介紹它的老闆。

OK 如果要用三個關鍵字來介紹阿特曼的話，ChatGPT給我們的答案是創業、人工智慧跟社會影響力。既然如此，今天我們就用這三個關鍵詞，作為認識阿特曼的起點。

首先我們先一起來看看阿特曼是如何從小與AI解下不解之緣。在八歲的時候，阿特曼收到電腦當作生日禮物，也在同一年學會寫程式跟組裝電腦。他在華爾街日報的一篇報導，提到他最清晰的童年記憶，就是某一天在把玩電腦的時候，突然意識到「總有一天電腦會學會思考」。 或許阿特曼在小時候，還不知道他的想法就是後來被叫做人工智慧的一門學問，但阿特曼就這樣帶著對電腦的興趣跟天賦，進到史丹佛大學的電腦科學系。

面對這種天才小孩，阿特曼的爸媽似乎沒有太擔心他的未來，而是更在乎他的價值觀。阿特曼的爸爸除了自己花很多心力在非牟利組織上，其實也常常叮嚀阿特曼「你要一直幫助別人，就算你認為自己沒有時間，你也要想辦法幫忙」，有可能正是這種盡力幫助別人的教育，讓阿特曼特別容易注意到別人面對的難題，會勇於指出問題，並且很行動派地想辦法解決。舉個例子，在阿特曼中學的時候，學校曾經舉辦了以性為主題的活動，結果引來基督教團體的批評。阿特曼對這件事的反應很特別，不同於當時主流的保守風氣，他直接向整個社區公開出櫃，然後問學校是想成為包容不同意見，還是壓制思想的地方。出櫃這件事在2000年左右、思想相對保守的美國中西部 ，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從這邊也可以看出，阿特曼不僅擁有過人的勇氣跟社會意識，並且懂得善用與發揮自我的社會影響力。

OK 這樣看來人工智慧、社會影響力，這些我們都在阿特曼的成長背景找到一些線索了。那創業呢？

其實阿特曼的大學只念了兩年就跑去創業了。第一個創業的內容是推出叫做Loopt的App，功能是讓朋友之間可以分享彼此的定位資訊。誒，重點來了，雖然這不是阿特曼唯一的創業經驗，不過正是從Loopt這間公司，阿特曼才開啟了跟美國知名新創育成中心Y Combinator的緣分。

我們先來了解一下Y Combinator是甚麼。大家對於矽谷應該都不陌生吧，這個地方除了有很多知名企業，也有不少幫助新創公司成長的育成中心，或者是孵化器，通常被稱為YC的Y Combinator 就是其中一家新創公司育成中心，像是Airbnb Dropbox Pinterest都是YC一手培養出來的新創公司
。當阿特曼第一次創業的時候，Loopt就是接受YC輔導的第一批公司之一，所以阿特曼可以說是YC的第一屆畢業生。

雖然有這層關係，但是當阿特曼28歲時，被YC的創辦人也就是矽谷的創業教父保羅格雷厄姆指定為YC新任執行長的時候，還是讓很多人非常驚訝。格雷厄姆則是在YC的公告中提出，他覺得阿特曼同時有驚人的效率，但是本質上又很善良，這是在投資前期很需要的特質，而且阿特曼對於新創公司的了解也比他本人更加透徹，所以要讓YC成長，阿特曼是最佳人選。

看到這裏你可能會想，那當阿特曼上任之後，真的有讓YC變得不一樣嗎？我們可以從幾個地方來觀察阿特曼帶來的改變。

在他成為執行長之前，YC只有67家新創畢業生，但是5年之後，YC已經輔導了1900家的新創公司 ，而YC的總估值，也從2014年的144億美金成長到2019年的1550億美元，從數字的成長就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阿特曼帶來的改變。

可是阿特曼做到的，可不只是讓YC的規模變大。還記得我們前面提到，阿特曼從小就認為電腦將學會思考，而且又是電腦科學背景出身嗎？阿特曼在自己的部落格就曾經說過，他對AI、生物科技跟能源領域特別有興趣。這可能是他特別選了兩家以核融合、核分裂為主要技術的公司加入YC輔導的原因。他甚至自己拿出了3.75億美金投資想把核融合技術商業化的新創公司，而在他的帶領之下，YC輔導的新創公司類別，也從原先的消費者服務為主，拓展成包含健康保險、區塊鏈、房地產以及金融科技等等的領域。

短短5年的時間要把YC這個本來就很響亮的招牌變得更加頂尖，我覺得已經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但是阿特曼的腦子，好像有永遠用不完的點子跟注意力。在YC的創投本業之外，阿特曼另外成立了YC Research這個非牟利研究室(現已改名為OpenResearch)，而且還自掏腰包捐贈了1000萬美金當作研究室的創始基金。研究非常具有挑戰性，可能會改變社會或產業的創新想法，例如全民基本收入這個計劃。計劃的目的是研究當人們有一筆基本收入的時候對生活、身心健康等等層面的影響。

當然也別忘了，阿特曼也是在擔任YC執行長的期間，同時跟鋼鐵人馬斯克一起創辦了OpenAI，目標是確保人工智慧不會消滅人類。講到這邊，阿特曼的生活好像真的一直圍繞在AI跟創業之上，也確實靠著YC的投資，接觸到解決各個問題的新創公司，並且幫助這些公司發揮影響力。但是2019年，阿特曼卻決定離開YC的位置，專心在人工智慧的發展上。欸，原本YC的執行長當得好好的，阿特曼到底看到了甚麼，才會辭職跑去專心經營OpenAI這個非牟利組織呢？

對我們一般人來說，AI如果發展到極致，大概就像鋼鐵人電影當中的賈維斯那樣，可以隨時接收指令辦事，讓我們可以過更方便的生活。那從小就相信電腦將會學會思考的阿特曼，對於AI的發展的想法是這樣的：其實在2014年的時候，阿特曼就寫了一篇部落格文章，提到他認為人工智慧是未來的趨勢。格尼·阿特曼跟馬斯克就在一場演講當中討論到，如果要擁有美好的未來，就要確保「人性」。後來的故事大家應該就比較熟悉了，阿特曼跟馬斯克共同創立了 OpenAI這個非牟利組織，為的是發展可以造福全人類的人工智慧。

欸，究竟是甚麼樣的人工智慧，才算是可以造福全人類呢？

關於這一點我找到阿特曼在OpenAI網站上的說明，他特別指出想要發展的是通用人工智慧 AGI，也就是跟人類類似，但是有自我意識，比人類更聰明的人工智慧。大家可以把AGI想像成一個萬能的同事，遇到問題時可以馬上想出解決辦法，但是遇到日常的人際互動議題，又不會老是用一種 「我是一個大型語言模型」這種冷冰冰的機器回答來回應我們。 一旦AGI發展成功，所有人都會獲得超乎想像的新能力，因為所有跟學習、思考有關的工作，都能因為AGI而得到加倍的幫助。這樣人類的聰明才智跟創造力，就可以發揮得更好。

欸，聽起來有點美好，但是在發展上真的會這麼理想嗎？其實像阿特曼這樣聰明的人，並不是對AGI過於樂觀才跳下來推動AGI的發展，他反而是看到AGI如果沒有好好控管，將來可能會發生難以想像的毀滅性後果，所以才決定與其讓其他人決定人工智慧的發展方向，倒不如自己來當主要推動者。因為他相信以他的能力跟對技術的了解，足以避免AGI的發展變成失速列車。

講到這裏，我想到我曾經看過一篇阿特曼的專訪，裏面提到他會「為生存做準備」，理由是他認為致命的合成病毒、攻擊人類的人工智慧，還有擁核國家為了搶資源而爆發的核能戰爭，這些都可能會影響人類的生存，所以他隨時準備著槍支、黃金、碘化鉀、水、防毒面具等維生物資，還有加州海岸的一大片避難土地。

也許是因為看到AGI的發展可能會對人類生活帶來的顛覆性影響，所以阿特曼抱持著為生存做準備的心情，決定離開YC的位置，專精在推動以及監督AGI的發展。不過問題又來了，在矽谷裏的聰明人可不只阿特曼一個啊，別忘了還有馬斯克也一起創辦了OpenAI，但是兩人最後卻分道揚鑣了，他們對於AGI的看法出現了甚麼樣的落差，阿特曼又真的能保證AGI在他的控制之下可以安全發展嗎？

2022年底在ChatGPT這個聊天機器人推出之後，整個世界陷入了AI熱潮當中，跟ChatGPT對話，一時之間變成最潮的活動。但是當大眾發現ChatGPT可以幫忙寫程式，看法律文件，提供專業建議，甚至可能做得比自己更好的時候，人類會被AI取代的可能性，又在整個世界引起很大的焦慮。 除了被取代讓人們對AI有了防備心之外，ChatGPT的使用也出現過一些負面案例，像是曾經憑空捏造英國衛報的報導而造成誤解。澳洲也曾經有一名鎮長，明明是檢舉賄賂的人，卻被ChatGPT冤枉成罪犯，所以今年3月的時候，馬斯克就跟許多知名人士一起發表了一封公開信，呼籲所有AI研究室至少在半年之內都暫停發展比GPT-4更強大的AI系統，等到確定AI的發展對人類是正面的，而且風險可以控制，才能繼續發展下去。5月剛從Google離職的深度學習教父辛頓也公開表示他對AI發展的擔憂，他原本認為AI要比人類更加聰明，可能還需要30到50年，但是現在他覺得在某些方面，AI可能已經超越人類的智慧，而且許多假資訊、偏頗資料，可能把AI訓練得越來越偏差，如果這些技術被有心人士惡意使用，人類可能沒有辦法有效監管AI。這樣AI的發展可能比氣候變遷還要更快威脅人類。

雖然昔日的夥伴馬斯克和一些業界大佬，都對AI過度快速的發展表示擔憂，但是阿特曼並沒有停下發展AI的腳步。正是因為知道AI失控的危險，他才選擇把OpenAI的研究結果慢慢開放，讓大眾可以逐漸適應，並且找出降低風險的方法。其實阿特曼也有幫OpenAI的發展設下幾個檢查點來避免造成失控的AI競賽，像是把OpenAI跟微軟的合作設定利潤上限，超過的收入會回到非牟利組織中 來避免為了追求利益而無限制開發AI技術。而OpenAI的章程當中也註明，如果其他競爭者發展得比他們更快，OpenAI會退出競爭將自己轉變為協助對方的角色。距離ChatGPT的發布其實也不過半年的時間，當很多輿論都在討論到底我們會不會被AI取代的時候，阿特曼的價值觀還有面對AI發展的態度，其實反而給了我們不同的思考方向。

AI的發展跟應用以後只會越來越多，雖然我也會擔心AI的發展失控，但是要先了解AI，才能知道怎麼控制，這一點我倒是蠻認同阿特曼的。我想或許當我們所有人，都一起學會正確使用AI技術之後 ，那個AGI能夠幫助人類發揮加倍潛能的世界，有一天真的可以實現。國際大人物，我們下集見。看完這一集，現在正在收看的你覺得AI發展應該暫停，還是應該繼續下去呢？你也曾擔心過自己的工作會被AI取代嗎？以及接下來還想看哪些大人物的故事呢？歡迎用子涵跟你說的這個Hashtag在影片下方留言、分享你的看法。如果你覺得這支影片還不錯，也請按讚影片訂閱頻道開啟小鈴鐺，就不會錯過我們的最新影片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