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全都活不過兩歲？日記「想要她閉嘴」竟成定罪鐵證！為何20年後冷血惡母案可能翻盤？【TODAY 看世界｜人物放大鏡】

大家好我是凱莉，歡迎收看本集的人物放大鏡。凱瑟琳的第一個孩子只活了短短19天，那第二個兒子Patrick八個月大就喪命，第三個孩子Sarah也只活了十個月，小女兒Laura則是19個月大就離開人世，偏偏每個孩子過世的時候都是凱瑟琳第一個發現的，這也讓她成為頭號嫌疑犯，連凱瑟琳的丈夫都認定她就是殺子兇手。這起案件在當年可以說是非常的轟動，畢竟大家都說「虎毒不食子」，何況是連續殺害四個小嬰兒的人。當年警方一口咬定四個孩子都是被他們的母親凱瑟琳悶死的，陪審團也同意這個說法。不過就在今年四月，檢察官鬆口承認對凱瑟琳的罪行存在合理懷疑，這是打從她2001年被捕以來當局第一次這麼承認，也讓這個二十多年前的案子再度受到國際關注。

現年55歲的凱瑟琳，1967年出生於澳洲的新南威爾斯，她的童年過得非常辛苦。凱瑟琳的父親布里頓(Thomas John Britton)是個碼頭工人，以前就有暴力傾向，曾經試圖謀殺過女友，被抓進監獄關了一陣子，出獄後他遇到凱瑟琳的母親朵諾萬(Kathleen May Donovan)，後來就生下了凱瑟琳。不過凱瑟琳在差不多18個月大的時候，媽媽朵諾萬就突然離家出走，布里頓就四處找人。1968年12月某天晚上，布里頓找到朵諾萬，當街刺了他24刀，朵諾萬當場死亡。不到兩歲就突然沒了父母，凱瑟琳的童年就在一個一個寄養家庭、兒童之家裡度過。18歲那一年，凱瑟琳在舞廳裡跟一名男子看對眼，也就是後來成為她老公的克雷格福比格(Craig Gibson Folbigg)。凱瑟琳的同學告訴The Mother's Guilt Podcast，凱瑟琳當年徹底被克雷格迷住了，開口閉口都是克雷格。她的朋友認為凱瑟琳一直想找一個她認為很可靠，而且會無條件愛著她的男人，可惜事實證明兩人的愛沒能經得起考驗。

1987年小倆口結婚了，不久後大兒子Caleb誕生，但19天後發現兒子死在嬰兒床上，死因是嬰兒猝死症(Sudden infant death syndrome)，也就是一歲以下的嬰兒突然不明原因的死亡。其實嬰兒猝死症並不算罕見，例如在美國，2020年就有將近1400名嬰兒死於這個狀況。1990年10月的一個早上，第二個兒子Patrick突然沒了呼吸，克雷格送他去急救，人是救回來了，但醫生診斷小朋友罹患癲癇。但隔年2月克雷格接到凱瑟琳的電話尖叫說:「又發生了」，但這次夫婦倆沒能從死神中搶回兒子，醫生宣告他心臟驟停。1993年8月Sarah同樣死於嬰兒猝死症，1999年小女兒Laura突然去世，醫生發現她有心肌炎。小孩接連的猝死，導致凱瑟琳與克雷格的婚姻觸礁，她搬離時遺留下自己的一些雜物，包括自己的日記。

凱瑟琳一直都有寫日記抒發情緒的習慣，也記錄下她的各種恐懼、對小孩離世的沮喪，有時也會在裡面表達對子女的不耐煩，但沒想到這些都全部變成「呈堂證供」。老實說光看內容本身，外人看起來是有一點點毛骨悚然。我們舉幾個例子，譬如她說「我跟Sarah在一起的時候，只希望她能閉嘴，有一天她終於閉嘴了」，提到小女兒Laura的時候她說，「她是個相當善良的孩子，謝天謝地，就讓她擺脫哥哥姐姐們的命運，我想她被警告過」，還有一段寫著，「我覺得我是地表上最爛的母親，害怕她會像Sarah一樣離開我，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有時對她很殘忍，結果她還是走了，在一點幫助下」，所以這個「幫助」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真的很難不讓人多做聯想。

不過凱瑟琳一直到2018年才首次向媒體說明，她說這裡指的幫助就是「上帝或是更高的力量」，她還解釋日記的內容是從她總是自責的角度寫的，她為所有事情自責，因為自己實在承擔了太多責任。克雷格把凱瑟琳的日記交出去後，就被檢方當成定罪的關鍵證據，儘管凱瑟琳完全沒有虐待小孩的前科，親友也說她就是個負責任的好媽媽，解剖也完全沒有發現小孩有窒息的跡象，沒有殺人動機也無目擊證人，但法官認定日記上的描述，等於是凱瑟琳間接承認謀殺自己的兒女。法官還採納了一個「梅多定律」，它來自曾經是英國最權威的兒科醫生梅多(Roy Meadow)，他說，「一個嬰兒猝死是悲劇，兩個是可疑的，三個則是謀殺，除非提出相反的證據」。這套「定律」雖然後來被推翻，但當時檢察官也認同這樣的觀點，認為同一個地方要被雷打到四次的機率，幾乎是微乎其微。其實英國先前有一些女性，因為涉嫌殺害自己的寶寶而被定罪，部分的原因就是梅多定律，但後來都在上訴後被推翻了，凱瑟琳就沒有這麼幸運。

2001年澳洲警方還是逮捕了凱瑟琳，2003年陪審團判定她過世殺害老大，以及謀殺了次子以及兩個女兒。初審被判40年，上訴減為25年，不得假釋，也就是說至少要被關到2028年。凱瑟琳的支持者一直在推動案件重新調查，這份請願書獲得越來越多知名人士的支持。到了2018年，新南威爾斯州的政府終於宣布對凱瑟琳定罪展開調查。接著2019年，凱瑟琳的律師找到知名的免疫學家，對夭折的寶寶冷凍細胞進行了基因定序，結果發現凱瑟琳和兩個女兒都帶有一種罕見的基因突變。2021年發表的研究發現這種突變可能影響心肌中鈣的活動，導致嬰兒或兒童心律不整和猝死。順帶一提，凱瑟琳的前夫是拒絕提供自己的DNA樣本來進行定序。研究報告出爐後，遺傳學家、兒科專家和心臟病專家等專業人士，紛紛簽署了一份請願書，呼籲釋放凱瑟琳，截至目前已經超過150名專家連署。已退休的新州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巴瑟斯特，就決定成立特別調查委員會，希望釐清事情真相。如果證據進一步得到證實，被關了20年的凱瑟琳有望獲得釋放，遺憾的是她失去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了。好了今天故事講完了，你如果喜歡這個節目，趕快分享給更多人看，今天你也可以訂閱LINE Today的官方帳號，還可以每天把重要的新聞，包括這個節目推送到你的手機裡，萬一錯過了，到LINE Today的國際欄目裡，追蹤我們所有的報導，融化大鏡。我們下週見，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