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 淺談榮格｜學術科普心理學｜五分鐘心理學

如果大家是第一次收看這個頻道的話，你好我是主持Peter，在五分鐘心理學裡我們矢志運用心理學，去回應各種社會時事以至生活對我們的詰問，使得心理學成為香港人的思想裝備以及智慧。

去到我們今天的主題，為何我會拍攝這影片？就是上次那條影片我們就淺談佛洛伊，接著有觀眾就留言說自己貪心想聽榮格，其實真的一點也不貪心，我想這位觀眾應該都會知道，佛洛伊德和榮格本身有一個很緊密的淵源。我今天也會說少許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榮格為我們心理學帶來的影響。

榮格和佛洛伊德為當今的心理學界帶來的影響力是相近的。在主流來說我們會說心理學有兩個大門派，第一個就是美國為主的實驗心理學（Experimental Psychology），即提倡運用一些實驗的方法去剖析人類的心智，某程度上是一個分析以及非常著重科學的學派，這也是香港主流學習心理學的方式，例如香港的不同大學香港大學、中文大學，或其他有開辦心理學課程的大學好像樹仁、城市大學等等，無論你在香港哪一間大學就讀，也是比較依循實驗心理學的方向，但是相反例如在歐陸的一些地方，有一些叫歐陸心理學（Continental Psychology），它反而是比較根據佛洛伊德、榮格等等的傳統，相對上這類型的心理學重視的未必是像用科學方法，非常嚴謹地一個一個基礎去建立人類整個精神的全貌，反而會提出一個龐大的理論假說，嘗試去描述人的心智，人的根本動力是些甚麼東西？這些是一些歐陸派的心理學家裡，如佛洛伊德、榮格或阿德勒你都會看到他們的特色。我上一次影片就提到少許佛洛伊德對人類文明精神的貢獻，就是讓我們意識到我們是有潛意識，以及要處理心理上問題我們不一定要像對身體做手術那樣，我們可以透過談話方式去達到改善。

榮格他曾經對佛洛伊德是趨之若鶩，他們兩個人亦曾經有一段緊密的合作關係，但是後來他們因為兩個人之間種種不同的分歧，因而分道揚鑣。而他們分道揚鑣的原因亦和榮格的精神理論很有關係。

佛洛伊德以外我再說說榮格為我們當今心理學界帶來的貢獻。例如現在如果我們去尋求一個治療師，一個心理學家一個心理輔導或甚至社工的服務，好像我們會合理預期是在一個平等的基礎上見面的，即例如是以談話聊天為主你可以跟他面對面的，甚至會聆聽你說的任何說話對你有一種不批判性，但甚至可以說是在榮格之前的心理治療，即特別是以佛洛伊德為主的心理治療未必是這樣的。反而之佛洛伊德非常重視以一個專家的角度，去分析當事人所遭遇的心理疾病，例如在佛洛伊德的治療場景那裡，會有一個很出名的輔導用長椅，接著精神分析師會坐在他身後，當事人甚至是看不到精神分析師的狀態下去形容自己心理狀態，接著精神分析師就以一個權威的身份，去闡釋去當事人的說話給予一些解釋，可以看見到這種態度相對上是比較top down那樣。我會用居高臨下去形容，就好像一個醫生以及病人之間的關係，病人對於自己有甚麼病沒有實權，你只可以說自己的徵狀出來讓醫生去作判斷，你的身體到底出現甚麼狀況？但是用醫學的模型直接套到人類的心靈是否合理呢，有時未必的包括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往往醫學的治療是有一個清晰的治療果效，例如甚麼叫做治好癌症？就是癌細胞的數量降低到特定的安全水平。你喜不喜歡那個醫生甚至你覺得他態度很惡劣，是一個態度很差的醫生也不重要，只要你的癌細胞數量降低就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生，但是同一道理對於心理學從業員又是否通用呢？怎樣才算處理好一個心理疾病呢，是他雖然痛苦但是找到方向還是要消除痛苦？你會發覺在心理學裡是相對上主觀很多的，榮格認為我們需要跟當事人，甚至未必會用病人這個名稱有個更加平等的關係，於是我們才可以理解以及去處理他的內心世界。例如榮格說過一句類似的說話，即是一個人的精神疾病是一些額外的東西來的，他首先是人然後接著他正在面對這些精神問題，而他不是他自己精神疾病的本身，他提出一種平等以及不批判的態度去看待他的當事人。

再者大家可能會覺得一直看心理學的影片，甚至去到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些全部好像平常不過，即是還用你說嗎？就似「阿媽是女人」般，但是大家需要理解榮格的智慧在當時，特別是他與佛洛伊德有緊密的聯繫，這些思想往往也是不容易的，甚至可以說榮格是一個人去影響了整個心理學界，影響了我們今天我們跟當事人的治療關係，大致上往往是榮格由這個人帶起了很多，而我覺得某程度上也是現代心理學界，給予榮格不足夠多歸功和榮譽的部分，這個是榮格其中一個好的建樹，就是那種相對平等不加批判的關係。

接著榮格第二個對於心理學的大貢獻，尤其特別以精神分析等等學派為主，就是集體潛意識（Collective Unconscious）這個概念。上次提到就是我們的潛意識，就好像一個貨倉那樣，但是如果我跟大家說人的心靈不單潛意識那麼少的，我們潛意識之外有一個更加廣闊的倉庫叫集體潛意識，即是你想一下就是如果人的意識是一個倉庫，我們整個世界就不單止是一個倉庫，反而是一個無千無萬的倉庫建成的倉庫城市。而你可以想像到的就是人的意識真是很有限，我們就只是看到其中一點。

具體來說甚麼叫做集體潛意識，大家可以這樣理解，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一個生物學現象，就是說有些雀鳥在蛋裡一孵化出來，你就算給牠一隻小熊玩偶，牠會立刻將玩偶當做養育者亦即是母親。你會發覺就是人不是一張白紙，其他動物也不是一張白紙，好像有些事物是我們與生俱來是設計好那樣，這在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叫IRM——內在釋放機制(Innate Releasing Mechanism)，即意思就是那些生物的機關就好像一直存在我們裡，只要我們觸發一個正確的制，我們那些生物理機自然就會跑出來。如果大家要了解得再深入一點，就是在佛洛伊德以及榮格的年代，某程度上他們是跟行為主義（Behaviorism）學派對立。

行為主義學派認為一個人與生軀來就像一張白紙那樣，只要我們給予任何適當的刺激，然後就可以塑造人的行為，具體來說我們需要獎勵一些可取行為，懲罰一些不好的行為。你想一隻大笨象跳火圈要怎樣做，就是牠不跳火圈就打牠，牠肯跳火圈的時候就獎勵牠給牠一點食物。根據這個學派甚至會提出一個字叫Tabula Rasa，即意思就是人與生俱來好像一張白紙那樣，人類種種全部是後天給予他的行為，但根據行為主義學派你會怎樣解釋，那些鴨仔好像甚麼都不用學習就自己懂得認媽媽的行為，或是例如一些小朋友不知為何給他看英雄片、戰爭片，他可以自自然然知道甚麼叫做英雄這些概念，以及你發覺英雄的故事好像總是遵循一個很固定的脈絡，是不需要學回來的。就如一個村落本來生活如常，接著突然有一日遭遇巨變有魔鬼出現，接著主角必須要經歷很多艱辛去打敗那個魔鬼，重奪村莊一些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你會發覺人好像我們的心靈不單是一張白紙，在榮格的心理學認為這些通通是一些集體潛意識的內容，人類的文明是經歷過很多歷史的演變的，某程度上我們經歷過戰爭戰亂，亦的而且確有很多英雄的故事。你會發覺人類意識是這樣集體一代傳一代，故之言榮格在說的是甚麼呢，就是雖然我們不是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戰爭，但在我們心靈的最深處在集體潛意識的部分，有一個叫原型（Archetype）的東西，就是我們未經歷過戰爭，但是這事情在我們的基因裡，我們本身就知道甚麼叫做英雄。

當我們本身在原型都知道甚麼叫做英雄，那這樣會在我們的心理上怎樣發展呢？榮格的心理學認為這些原型可以被啟動，但是主要有兩項條件，一個是相似性（Similarity），一個是相近性（Proximity），即意思是甚麼呢？例如環境是足夠適合需要一個英雄，即例如好像國難當前這樣的情景，這個情景跟你夠接近的你每天都要面對，你就會發覺某程度上是自動地啟動你英雄那股本性。或是例如原型裡是涵蓋種種人類不同的角色，包括例如父親、母親、愛人、小丑、智者、長老等等，全部在我們的原型裡，只要我們經歷過適當的發展，我們就可以將這些變成自己個人的心靈一部分。

榮格將這個部分叫情意結（Complex），即具體來說是這樣的，例如一個嬰兒由他出世那一刻，他不是白紙不是Tabula Rasa，他心裡已經有母親這個概念，當然他自己未必意識到這概念，而當現實上他見到一個跟母親原型足夠相近的人，即是剛才那兩項原則——相近性以及跟他接觸得足夠多有相似性，他就會自動啟動這個原型跟心靈的意識互動，去產生一個母親的情意結在自己個人潛意識的部分，換言之我們的心靈我們的情意結是甚麼一回事，就是你的意識經驗和人類永恆的心靈寶藏，互動之後產生出來自己獨有的結果，這個就是我們人類心靈的部分。

回到我們一開頭的例子，就是為何很多時候我們會覺得我們見到某些人，是在補完自己另一半好像一個靈魂相遇的過程，這個就跟榮格的發展任務很有關係。如果大家按榮格集體潛意識的理論去理解，你會發覺人類是一個精神文明的寶藏來的，雖然你不可能活過整個文明每一個角色，但是他們在你自己的心裡。換言之可能我們有一個動力或至少是值得做，就是我們應該探索我們人類文明的全部，就是我們可以成為歷史中種種不同的角色。而在榮格心理學裡會非常重視體內平衡（Homeostasis）的概念，舉個例子例如你是一個正經八百的人，之後例如你見到一個相對上比較風趣幽默的伴侶，其實我們啟動了一些心靈裡隱藏的部分，這個就是那個人令你覺得非常吸引的地方，這個亦可能會解釋到一些一見鍾情的發生，但是你會了解到某程度上你不完全是真的跟那人相處，你只是跟一種人類永恆的意象去相處，當然那個心理力量是會非常大，但是當我們明白到心靈的根源，就是我們心裡有一種想自己成為更加全面的人的渴望，這個才是榮格心理學其中一個給我們最大的啟示。

榮格的心理學非常鼓勵你去探索心理上面不同的面向，因為那樣才會令你成為一個更加全面的人，舉個例子有個叫陰影融合（Shadow Integration）的概念。陰影一般來說就代表在人類社會裡面，精神相對上不被接受的一部分，例如暴戾、侵犯的行徑，可能會在很多人陰影這個原型當中，但是你想一下一個真的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呢，是一個能夠兇狠亦即將陰影融合在自己的意識裡，但是他選擇不去用這股兇狠力量的人。榮格可能對大家的啟示是甚麼呢？就是You are greater than yourself，就是你是比自己個體有著更加寶貴的東西存在，就是你有一股精神的寶藏在你自己心目中，透過適當的方法你可以打開這個寶藏，然後看看他是甚麼來的，這個就是榮格心理學的啟示，當然這個精神鎖匙大家未必能立刻打開到，絕對需要很多時間以及努力的，但是某程度上意識到自己是整個人類文明演化的寶藏，有一些值得探索的潛能以及未發揮的面向，我覺得光是這樣亦可能會為大家帶來鼓舞，也是榮格這位心理學巨擘帶給大家的禮物以及祝福。

我們今天說榮格心理學就差不多去到這裡，如果大家喜歡看我們繼續講不同精彩心理學內容的話，就記得訂閱我們五分鐘心理學的這個頻道，以及只在YouTube看哪夠過癮？我們有推出MindForest這個會員社群，在裡面我們會有更加多的心理學活動，到時候就不只是我在說話你在聽這麼單向，而是你可以跟不同的人一起暢談討論這些厲害的心理學家，而在那裡也會找到你自己的方向。希望到時候在那裡看到你，我們本集就差不多，再見。